白马寺建寺百年,仅帝王提书就不知供奉了多少,在西晋地位超然。
满眼看遍上京,敢在这里撒野的几乎没有。
青芜站在小院门口往外看,只见信徒和僧众们四下慌乱,显然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到了。
而刚刚怒吼的妇人,一看就是哪家高门大户的贵眷,现下她正被一群官兵所围。
可寺里哪来的官兵?
青芜没敢出去,她派去的长随也只不过是混进了人群,随意向周围打探消息罢了。
毕竟眼前的情况的确是有些诡异。
好一会儿后,能主事的人总算来了,一个发须皆白的高僧从高台走下,到了那队官兵前行了一个佛礼。
“几位施主,佛门重地,不可妄动刀枪,还请放下屠刀。”
“高僧有礼了。”
官兵中带头一人闻言立刻站出来还礼,语气温和道:“高僧请勿怪罪,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说完这一句,他就俯身在老僧耳边低语了几句,旁人皆不可听。
离这儿还有些远的青芜更是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只见等那人与老僧低声交谈完后。
他忽然就又再次行了一个佛礼,然后回身一挥手,官兵们就都如潮水般退去了。
白马寺高僧目送着他们走远,后才转身面对众人。
“各位施主还请先进禅房等候一段时间,这期间内请别擅自离开房门一步,在寺内贫僧们自会保护各位的安全,但若有人擅自离开,那就恕老衲无能为力了。”
“惠玄大师,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大师,他们到底是何人,怎能如此不由分说就把我等困于此,这可是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在这里的可都是官眷,她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此时自然都有些不能接受。
惠玄大师双掌合起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施主们还是不要多问,免得惹祸上身,老衲言尽于此,还望施主们谨记。”
说完惠玄大师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去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半晌都不知该说什么。
在这里的蠢人可没有几个,惠玄大师的言外之意他们都注意到了。
更何况刚刚那些官兵其实是做过易容的。
最起码他们的军服软甲上并未有任何一军的军旗,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遮掩了。
此事不简单!
过了被愤怒冲昏理智的时间后,众人渐渐都反应过来。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情绪现下散得无影无踪,三三两两相熟的人们结伴回到禅房。
这其中青芜甚至还看到先前已经离开的冯大奶奶和冯姑娘,只是她们并没有回到原先的这间斋室,反而与另一位贵妇人去了对面。
空地上顿时一个人影也没了。
青芜派出去的那个长随自然也已回来。
“云重,打听出什么来没有?”
“具体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只晓得之前是有人要下山回京时,居然发现寺外被官兵围了起来,其中有人想仗恃硬闯,结果就被扭送上来了。”
云重静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