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任仲,愿为小姐做牛做马,还请求小姐收留……”
任叔带着一帮被齐慎驱逐的佃户们前来投奔陈容。
他们本指望西郊那片果田吃饭,现下果田易主了,这些人自然对齐慎没了用处……不过,陈容就不一样了……
她正愁着没有人手去管那片田呢!任叔的到来,简直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好!好!好!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陈容那叫一个美滋滋。
“你及时带人来投奔我,也算是大功一件……这样吧,你的卖身契我就不收了,你自己留着……”
任叔浑身一震,跪下来给新主子磕了个头:
“多谢小姐收留……任仲无以为报,愿下辈子还为小姐驱使!”
陈容想起二人初识之际,难免生了物是人非、人过境迁之感。
“好了,任叔的事我知道了……婶子先起来吧。”
她伸手去扶地上的陈婶子。
“老奴没能阻拦在先,欺瞒小姐在后,委实失职,还请小姐责罚!”
这是陈婶子第二次要求责罚了!
陈容心中有所动容,还是坚持把陈婶子扶了起来,叹了口气:
“诶!任叔染上赌瘾,本就是他自己按捺不住,沾染陋习,以至于臣服于赌瘾无法自拔……这些与你何干?难不成是你逼他的吗?”
陈婶子站在原地,显得手足无措。
“……你和任叔虽为上下,但任叔并未卖身于我,他不服你,也是自然……说来这还是我的过失!”
陈容细细检讨了一下自己。
诶!当时,就不该放了任仲的卖身契……她前世真是心太软了!
“小姐……”
陈婶子大惊失色……小姐向来是个宽厚体恤的……可也没完全细致到这一步啊!竟然能看破她的难言之隐!
“好了,别多想了……”
陈容将陈婶子鬓边的乱发捋到耳后,动作温柔,神情专注。
“任仲的事儿就交给我来处理,你呢,就在一边好好看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当什么都不知晓,好吗?”
她知道她今日露出的破绽,不过……她也不在意就是了……毕竟她可是刚刚成亲……这可是个绝好的借口,不是吗?
陈婶子被小姐的体贴弄得心跳如鼓:
“可、可是……”
陈容垂眸看着陈婶子,眼里简直能溺死人,她轻轻一笑,勾魂摄魄:
“呵呵……放心,不过是一个不成器的瘾君子而已,你且瞧着,我自是有办法收拾他的……
不过,此事过后,果田的事儿,还是得劳烦婶子费心一二!”
“应该的,应该的,能将功补过,老奴自是再乐意不过了……”
陈婶子对这事儿无比期待。
她一向是个严于利己的人,犯了错有机会将功补过……她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这也是陈容对她很放心的原因!严于利己的人,不需要她多费口舌,自己就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陈婶子和她丈夫丁叔都属于这种人……前世两口子在陈容手底下做事儿,几乎从未出过差错!也省了陈容很多精力!
“小姐,桂酒来了……”
茜罗在外面敲了敲门。
她其实早就备好了东西,但还是给小姐留足了工夫,这才过来的。
“来的正好……”陈容应道,“进来吧!”
她和陈婶子说了半天,稍微有点儿口干。
茜罗一手担着托盘,一手推开了门,她走到榻旁,将托盘放到了侧面的案上,拿起酒壶,斟了杯酒:
“这是用上好玉桂浸泡的美酒,请小姐品尝……”
“……不错!”
陈容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请婶子品尝……”
茜罗接着又替陈婶子倒了一杯。
“这……”陈婶子犹犹豫豫。
“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尝一尝……”
陈容眼波流转、温柔体贴。
陈婶子坐了下来,接过酒杯仰头一灌,喝得太急,结果呛住了:
“咳、咳、咳……”
“婶子还好吧?”
陈容手一顿,放下酒杯,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