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足够当太监了,只是我年老体衰不便出面奔走,我这就给侯忠写一封书信,让他看着安排。”
这使者听了大喜连连磕头,但见那陈矩亲笔写了几行字,便交付给了这使者道
“未必办的快,但要有耐心。”
原来这高淮前些日子刚因为给大内交税积极升任辽东督税右少监,这次听说陈矩身体不行了,可能要退休,那大内里面的御马监太监成敬要升任司礼监掌印太监,那么这御马监就空出来一个岗位,恰好让他高淮充当。
只是可惜,他高淮是个少监,在职衔上受阻挡,连遴选资格都没有,好生不自在。于是便发了狠,让家奴带了三十万两白银,进京行贿。
这家奴本来也是一个机灵人,但是又怎么能滑头的过老狐狸陈矩。他只看见陈矩写的信上说这高淮在辽东劳苦多年,资历非凡,又说这高淮通军事,可却没看见这信里暗藏的意思。
“别搭理他。”
过了几日,这高淮的管家,又到了侯太监府邸,这侯太监比他老师陈矩还低调,不仅房子普通式样,还小。
“侯爷爷,俺家高少监问能否通融通融让他当个太监,老祖宗让俺来找您。”
那侯太监阅读完了陈矩的信,倒是满脸的笑容,很是可亲
“老祖宗都发话了,这倒是有何难?但是要等几日;跟着万岁爷生日,让皇爷一并赏赐给他。”
这奴才心里没底但还是道
“那麻烦侯爷爷了。”
待回了辽东,这高淮也蒙在鼓里,心里只想
“既然也未曾收下我的银子,还空口许给我个太监,这次也不算太亏。”
他这番去京师,不光是为了跑官要官,还是为了要抱个大腿,前些年有些事情做得太过,他自己也惴惴不安。
最近听说巡抚赵揖、巡按御史何尔健还有宁远伯李成梁、蓟辽总督蹇达等人要一起发难,且这皇宫也要修缮完毕。这高淮不傻害怕自己和个夜壶一样用完了就被扔掉。于是想要趁着自己还有些权势可以做交换,赶快抱一条大粗腿。
他本来想去投靠新任的司礼监太监成敬,只是却碰了一个软钉子,这成敬不温不火道
“小高啊,咱弟兄们还讲这个啊?”
话语里全是亲热,但却让这高淮心里惶惑,道
“这些亲兄热弟的便宜话,说了那能信?”
于是无奈去投靠了还健在的陈矩,心想,它是替皇上办差的,就算是当夜壶,也不会怎么样。但就这少监的职务,若是从辽东撤回来,怕是也狼狈,这大明朝的少监何止几百?不如谋一个御马监的太监,哪怕不掌印也好。
这高淮安慰自己道
“哪怕是个空头的太监,谁人见了还不叫声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