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胭脂在家里呆了难熬的六年,本来以为来到沈家可以松一口气,没想到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从小被娇生惯养的沈陵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容不得别人说半点不是,而胭脂长期压迫下形成的那股执拗的性格又不愿意顺着讨好他,所以两人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闹个不停。
胭脂说他没有半点墨水,什么都不会,沈陵琪说她只会死读书,天天哭丧着脸。小的时候还好,毕竟胭脂要年长两岁,读的书多,大道理讲的好,吵架也是赢多输少,还能稳得住沈陵琪。可是时间一长,沈陵琪慢慢长大,懂得事情多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胭脂是自己的婢女,哪有奴才和主子对着干的道理?
本着这样的想法,沈陵琪试探的找胭脂吵了一架,在又一次被逼的哑口无言的时候,恼羞成怒的叫胭脂滚出自己的家,这下可好,胭脂被一句话吓傻了,流着泪再也不敢反抗半句。
从那以后,胭脂再也没有主动和沈陵琪起争执,那句话成了沈陵琪无往不胜的杀手锏。
看着胭脂终于停止了抽泣,脸上挂着一如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冷漠,沈陵琪稍稍有些懊恼。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脆弱,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好些天才让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善,这说了一句话就被打回了原形。
沈陵琪是写书的那个人,书中人物的人生经历他可以随意创造,真要写的悲情点,无非就是写的时候难过一阵,他哪里会知道一个从小生活在黑暗中的自闭少女看到阳关的那份欣喜,和阳关又变回黑暗的那份绝望。
我对你的经历感同身受,这句话说起来真是天下一顶一的安慰妙语,哭的多委屈的人也能在这句话中寻得一丝理解,可是如果没有相同经历的人,又哪里会真正明白泪水中的酸甜苦辣呢?
“写的那是什么意思?”沈陵琪沉吟片刻问,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只能说些话来转移胭脂的注意了。
“这一页讲的是怎么锻炼手腕的发力。”胭脂吸了吸鼻子说,自己语气中的哭腔让她有些憎恶。
“我看上面没有写如何打通经脉,也没有写如何运用内力,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练呢?”沈陵琪继续问道。
胭脂愣了一下,低头又看了看牛皮纸,好半天终于不确定的说,“应该可以吧,夫人只是说不让你练内功,这种招式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
沈陵琪有些高兴的说,不管是兴趣还是为了有一定的防护手段,他都想练练传说中的武功是怎么一个样子。
“可是你练这个又有什么用呢?”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和那个讨厌鬼说话的胭脂,看着沈陵琪一副捡了宝贝的神色,忍不住问道。
不管是武者还是修者,修炼的第一步都是选择一门适合自己的功法,每部功法对于体内穴位的利用和经脉的贯通都不一样,所以一旦功法选定修炼,想要更换那是比登天还难,内功尽散是不用说的,这一不留神内力乱窜、走火入魔,当场去世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除非是有比自己现在修炼的功法好上几倍的功法出现,一般不会有人主动更换自己的修炼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