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唐水三万里,波涛翻入海。
盛唐河波澜壮阔,水势滔滔,西起千仞秦岭,东至万里东海,横跨唐都长安。
自前隋便在其上修建望波桥,历时两朝,这才修筑建成了横跨盛唐河远达百里的望波桥,此桥也是九州之最,几乎是整个九州工匠的心血结晶。
望波桥桥身以藏金石做底,白玉石做面,坚不可摧,屹立于盛唐河之上,可敌百年波涛而不毁。
望波桥建成之初,唐王挑选水军精锐数千人马,组成水都司,驻守望波桥,昼夜巡逻,严加防守,大唐已然将望波桥当做大唐强盛之象征,各州使者拜见唐王,必然从望波桥渡过盛唐河,进入长安,唐王此举一来让其瞻仰大唐之盛,二来也可以此震慑四方,彰显威势。
此时,狼狈不堪的李青云望着远处桥头上的斑斑火光,以及耳畔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心里暗暗心定,知道自己到了望波桥了,扭头回身望去,一佳人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这位略显狼狈的佳人,正是观音婢,其本来洁白似雪的武士上衣,沾满了灰尘,草屑,精致的脸蛋也是灰尘扑面,隐约却也瞧得出白皙的肌肤,脸颊处两道被眼泪冲淡的灰痕却让人忍不住越发怜惜。
观音婢委屈满满,一双眸子肿得像胡桃一般,发觉李青云在瞧自己,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里再一次的泪光莹莹。
李青云叹息一声,心里忍不住排腹道:这世家大小姐真是难伺候,心里不满可也无可奈何,李青云还是走过去。
刚走到观音婢跟前,手都没抬起来,突然,一根破空袭来的急促声音由远而近的直奔自己而来。
李青云暗叫不好,本能的伸手推开观音婢,自己则是一个鹞子翻身,滚到一侧。
那根锋利的利箭擦着李青云的头皮落入了身后的一棵老柳树干之上,李青云心里大惊,扭头一看,那根利箭箭头没入树干半寸之多,箭尾处的翎羽仍是嗡嗡响个不停。
李青云暗道好险,立马拉住再次吓懵了的观音婢,转身躲到了那棵老树后。
谈话间,从黑漆漆的密林里,几个黑影一前一后,鱼贯而出。
李青云借着微弱的月光,从树干一侧打量了过去。
领头之人,脸上黑漆漆的,甚表情没有,可眼睛却杀意波动,只见他右手握着一杆黑漆雕弓,左手搭在腰间的刀柄处,警惕的四处张望。
李青云清点了一下,仅仅只有七八人,心里顿时大定,此处距离望波桥不过百余步,哪怕是随便喊一嗓子就能惊动望波桥的唐军,这几个鞑子死定了!
打定主意的李青云对着观音婢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猛地从树干后钻了出来,先是喊了一声,转身朝望波桥跑去,边跑边急呼。
“鞑子来了!鞑子来了……”
这声音在夜里格外突兀,似有冲破云霄,穿透九天之力。
今夜于望波桥值守的恰好是水都司的右将军萧策,乃是当朝尚书令萧禹之子,萧策与其父不同,自幼习武,师承左武卫将军秦叔宝,一杆两刃蛇矛似虎扑龙,在大唐世家弟子里也是翘楚,恰好,此时他正带亲卫巡逻至桥头,听到远处传来呼喊,心生疑惑,急忙驱马寻声向前。
行至数步,只见远处一唐府小厮惊慌奔命,身后恍惚有几黑影时隐时现。
萧策虽未经战阵,可也是武道世家,自幼耳濡目染,也绝非普通将士能及。
萧策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那几黑影举手投足间就绝不是普通盗匪,倒像是行伍之人,心里不自觉的警惕起来。
只见他随手取出随身的弓箭,当头朝那几人前端数步处攥射一箭,谁料,那几人不但不停,反而速度更甚。
萧禹刚想再发一箭,突觉耳畔传来四字:鞑子来了!
一听这话,萧禹大感此事不妙,急忙收弓持枪,策马奔杀而来。
这几个鞑子见一来将,虽震却也不慌,这几个鞑子可不是普通士卒,而是大名鼎鼎的后金摆牙喇兵,人人皆是久经沙场,以一当十的精锐,领头的鞑子更是正黄旗的摆牙喇甲喇额真果洛科,作为老将的他也发觉了唐军援军,又自知以步面对骑的弱势,不容多想,当下下令众人取弓奔射。
“嗖嗖嗖!”
一根根利箭刁钻难躲,直奔萧禹面部袭来。
萧禹突觉远处一个个黑点直奔自己而来,下意识的左右挪躲,利箭擦过其身,奔于其后,身后的亲兵就倒霉了,猝不及防下接二连三的中箭落马,哀嚎声此起彼伏。
萧禹心惊,知道眼前的鞑子不好对付,眼下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向前直冲,希望借马势击杀眼前之敌。
百步距离,转眼即至,萧禹面露狠色,一抖枪花,奋力直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