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还没起身,胸口处便是泰山压顶般的威压,呼吸都难受,李青云料的被阴一手踩住了胸口,慌忙道:“两位大哥别杀我,小奴绝非有意欺瞒,只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
阴一手一脸愤怒的看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心里的这份怒火越烧越烈!
“你这贱奴,可知马王爷有几双眼睛,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兄弟二人是做甚活计的。”
“是,是,是,小的有罪,还望两位大哥饶了小的吧。”
李青云就势起身,连连磕头,嘴里求饶不断,可心里却有了些许计较,突然双手一动,一阵尘土喷将出去。
阴一手那里料的这必死的小奴还敢反抗,毫无防范下,一击被中,下意识的提起手掌,一掌拍出,接着第二掌再击下,猛觉胸口一凉,痛不欲生的刺痛感顿时席卷全身,大叫一声,连连后退。
叫声让身后的阳不二吓了一跳,只道是这声音是从自己师兄口中传出,顿感不妙,上前查看,但见阴一手满脸尘土,胸前殷红一片,惊呼:“师兄!”
阴一手挥舞半天,全凭丹田精血支撑,而今胸口血流如注,片刻后必死无疑,浑身一软,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阳不二号啕大哭,待觉阴一手已无声息,这才记起报仇,放眼望去,远处李青云连滚带爬的向前逃命,嘶吼一声,抄起判官笔,施展轻功,用力跺了一下地面,身子轻飘飘的腾空而起,一跃就是三四丈,脚底轻点,瞬间出现在李青云身后。
“拿命来!给我去死吧。”
阳不二力凭心起,双掌齐齐拍出,左右两掌皆是奔着李青云的要害去的。
李青云惨叫一声,身子宛如秋风扫落叶,直挺挺的飞了出去。
阳不二正待上前查看李青云是否已死,突闻四周锣声乍起,片刻间,四周皆是锣声鼎沸,犬吠此起彼伏,心里大感不妙,决不能让人发现自己,否则捅到三公子哪里,自己想好死都难,也顾不得去查看李青云是否已死,转身抱着自己师兄的尸体,施展轻功,消失不见了。
说话间,几个黑衣武服的侍卫跑了过来,见李青云躺在地上,伸手往鼻息一触,喊道:“还活着,快向郡主大人报告。”
不多时,李秀宁驱马驶来,但见侍卫跑来,忙问何事。
那侍卫回报:“哪有一人被人击伤,尚有余温,气息渐弱。”
李秀宁面色如常,只是答了一声,便下令继续狩猎,身后的观音婢眼神凝重,心事重重,忙问道:“好歹也是一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看让侍卫带回去吧。”
李秀宁点头令那侍卫带回去救之一番,接着错身驱马驶去。
观音婢无意间,朝那人望了一眼,恰好,那侍卫将李青云反转过来,观音婢瞧清了那人面容,惊呼一声,忙下马追了过去。
越是相思难见,越是思绪越难耐!
观音婢当即泪雨如下,扑在李青云的身体上,不停的嘶喊着:“你快醒醒,快醒醒。你怎么了。”入手一阵湿热,抬手一瞧,白皙玉手上沾满了鲜血,心里愈发焦急,泪水涌进了眼眶,越涌越多,成串的泪珠就扑簌簌的滚了下来。
“你们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观音婢声嘶力竭,哀语连连,众侍卫均是愣住不动,不知所以,估计也是不明堂堂长孙家嫡长女为何对一仆人如此。
李秀宁也是懵住了神,半天才回过神来,朗声斥责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施救。”
众侍卫这才手忙脚乱的将李青云简单包扎,慌忙送往长安城救治。
李秀宁高挑着两弯柳叶掉梢眉,望着观音婢关切的模样,若有所思的摇头苦涩。
整个长孙府顿时陷入了鸡飞狗跳,唐王郡主与长孙家的嫡长女外出狩猎,竟有人受伤,这下可把整个长安惊坏了。
长孙无忌刚下早朝,忽闻此事,吓得浑身一激灵,慌忙赶会府邸,询问侍卫,这才得知是路遇一人受伤,总算是放了心,可仔细一琢磨,此事却蹊跷的很。
长孙敬德也闻讯跑来,两人一商议,顿感不妙,又闻那人被安放在观音婢闺房,观音婢日夜守护,其缘由怕是不似眼前这般简单。
书房中,长孙敬德满脸愁容,眉头一皱思绪繁复,叹道:“此事若是被二公子知晓,我等该如何答复。”
无忌摇头苦笑,只得是待那人醒来,再行定夺,可转眼一想,又深感此事不妙,联想前几日不良帅所言,莫不是正与此事有关,事到如今,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