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生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还会传染,自己跟二宝还是离远点吧。
妞妞拽着二宝的脚,往角落拉,躲得远远的。
董氏一进来就被白氏噼里啪啦的一顿骂。
“你是咋做娘的?十月烧成这样你都不知道。非得有个好歹你才上心。你也好意思做娘?上十里八村打听打听,有没有你这样的。平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是为了让你虐待我孙女,日子太好过了,回去问问你娘有没有你这样货色。”
白氏说道生气处,把炕桌拍的啪啪响。
董氏哪儿这样被骂过。但孩子病了,她也没法儿反驳,又恼又自责,眼泪都在打转。
“咋回事儿?吵吵啥呢?”胡老爹在外边听一会儿了,走进来就问咋回事,给婆媳俩缓和一下。
白氏的气还没消下去,对着胡老爹把董氏批的一无是处。
不能怪她急,眼瞅着就天黑,想找大夫就得摸黑走几十里山路。大雪盖地,路那样难走,大人受罪,苦的还是生病的孩子。
不给找大夫把孩子病出个好歹来是一辈子的罪孽。
董氏抱着十月哭的可怜,白氏骂够了就不搭理她,跟胡老爹商量这看病的事儿。
“家里以前给二宝的药熬了几十回了,早就不顶用了,的找大夫看看。”白氏看着乖巧妞妞他们,心里生出庆幸,俩孩子很少生病,能养活就已经值得庆幸了。
白氏说的是二宝生热吃剩下的药渣,确实不顶用了。
胡老爹看这十月红红脸颊,也怕孩子发热烧出毛病来,当机立断道:“老二那不不争气的关键时刻指望不上。我跟栓子背着十月去找大夫看看。”
“呜呜谢谢爹,也麻烦了。”董氏道谢道的真心实意,抱着闺女烫烫的身子后悔的紧。心里也挺感激公公婆婆这个时候啥都帮着管了。
胡栓子被叫过来,知道十月病了。他二话没说,拿着火把跟着胡老爹,俩人摸黑带着孩子看病去了。
白氏担心,就坐在油灯下缝衣裳。
妞妞也陪着等了大半夜,爷爷跟便宜爹也没回来。
黑夜有簌簌的落雪声,白氏开门一开,天上鹅毛似的大雪纷飞,就知道出去的人今天是回不来了。
“也不知道在哪儿落得脚,银钱够不够用。唉真是造了孽了。”
白氏喃喃自语着,吹了油灯钻进被窝里。
再睁眼时,天光大亮了。院子里落了厚厚的一层雪,房檐上的冰条挂了老长。
白氏顺手拿起墙边的扫把,几下就把冰条敲落在雪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