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声。
西厢房的门开了,董氏披着衣服出来。
“娘,爹他们”董氏期期艾艾的,她眼泡肿着,也是半夜没睡。
“没回来呢。”白氏看也没看她一眼,拎着扫把开始扫雪。
“我,我去把老二叫起来。”
“叫他干嘛?让他睡去吧。”
白氏明显说的是气话。
董氏哎了一声,进屋把被窝里呼噜打的震天响的胡有水推醒。
“干啥?”胡有水喝醉了,还没睁眼就头疼的厉害。说话自然没啥好口气。
董氏心里的担忧找到发泄口,扯着脖子跟他喊:“你还问我干啥?你闺女昨天发热都哭死了,你还问我干啥?”
“咋病了?”胡有水拥着被子坐起来,眨着带屎糊住的眼儿朝炕上看。
“闺女呢?”
“等着你管,十月都不知道病成啥样了。”董氏气呼呼的坐在炕沿上,朝胡有水甩眼刀。
胡有水自知理亏,扒着董氏的胳膊麻溜的道歉,又问:“人嘞?喂药了吗?”
董氏就把昨天的事儿跟他讲了一遍。
胡有水起了身就跟着白氏扫雪,告诉她一会儿吃了饭他就去迎迎。
刚才儿媳妇在,白氏没跟胡有水发火儿,这会儿看了一眼灶房,就拿扫把拍了胡有水一下。
骂他:“没个当爹的样儿,让你自个过日子你的出去要饭。张张心吧,你爹那么大岁数了,一天到晚的跟你操不够的心。”
“是是是,我不对,不该喝酒。”胡有水最会道歉了,两句话就把白氏哄的笑起来。
吃了饭,胡有水前脚刚走,后脚前院的门就被敲响了。
白氏高兴的去开门,还以为是胡老爹他们回来了。
人还没走到门口,就通过木大门的缝隙,看见一个略现佝偻的人影抱怨:“大白天的锁啥门?防谁呢?”
来人是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