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健也深信不疑。
不过他更多的是烦恼,从那日法雨寺的方丈同样晕倒在地后,他使人请来了府城大大的和尚,道士,但没一个能靠近的,也没有一个能点靠谱的。
龙石无法移动,风言风语愈传愈烈,什么田家有真龙,得护佑,老百姓提起来更是下地跪拜,恨不得将田家奉为真神,河道附近更是日夜不停的被围水泄不通,只求能观望一眼。
要是田家这会儿领兵造反,怕是一呼百应。
安子健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出了身冷汗,回过神来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屋外密雨倾斜,正午时分的却阴沉的如暮后,阴绵绵的雨伴着雷,让饶心情都跟着沉闷无比,安子健烦躁的在门口走来走去。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官兵踩着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安子健的眉心跟着乱跳,他最怕听见不好了这几个字。
官兵跑进开后,他急忙问:“又怎么了”
“有龙吟声。”
安子健连眨了几下眼睛,心里震了一下就冷静了,道:“走。”
“怎么回事儿?”边走边问。
官兵抹了把脸的雨水,恨恨的道:“有人往龙石上泼黑狗血。”
“大胆,”安子健气的想骂娘,“谁这么大胆?”
“是一个道士。”
安子健来到河道,离老远,那狂暴的龙吟声都将他震得心魂动荡,想也没想的跪在地上,“龙神息怒,龙神息怒啊。在下有罪,没能看护好您的真身,这就把那触犯您的人拿下。来人呐”
道士很快就被带到安子健跟前。
是个个子颇高的人,留着胡须年岁过百,面上带这健康的红晕。
安子健仔细打量了几眼,压着火气道:“为何往龙石上倒狗血?意欲何为?速速交代了还能免了皮肉之苦。”
道士急得面红耳赤的挣扎不开,喊道:“冤枉呐,黑狗血那是驱邪所用。”
砰的一声,安子健把桌子上拍的震响,“你是何人,为何往龙石上泼狗血?”
人人都敬真龙,偏偏这个道士还往上面撒血,这是个什么人?又是怎么瞒过重重官兵摸到河道哪儿去的。
要是胡满在,一定会认出这人就是当初桥上算命的那位。
道士也不挣扎了,侃侃而谈道:“龙石出现的蹊跷,且是黑龙,贫道想证明它是善是恶,是以才用黑狗血。”
的似乎很有道理,安子健思忖着挥挥手。
压制着道士的人徒一边。
“撒了血之后,你看到什么?”安子健心想,这道士要是不出什么来,就杀了以儆效尤。
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杀意没能逃过道士的眼。
在心里给自己抹把汗,道士沉思道:“贫道乃是太初观掌门手下的道士,号清真,早些年间就下了山,定居在府城,有名气。”看安子健冷着脸,清真把吹嘘自己的话咽下去,“贫道将狗血倒下后,先是升腾起一股白烟,隐隐的看缕到金光,随后就被龙吟声震晕。不过龙吟声虽然狂暴却没伤人分毫,想来是善的。”
金光
安子健默默咀嚼着这个词,猛然站起来,脸上带着恍然的表情。
他握起拳头砸在另一只手掌上,喝道:“我知道了。来人呐”
被遗忘在一边的道士默默跟上,很想知道自己跟安大人不谋而合的想法对不对。
很快,安子健顶这蓑衣再次来到河道边,那龙吟声已经没了。
他心翼翼的踩着边缘,朝下看。
乌漆嘛黑的石龙眼中多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浅浅淡淡的红色,红的诡异,在雨中距离几丈唉看的到,那像是被油溅到一样,一点红,雨水也冲刷不掉。
清真道士很快就被提了过来。他指着安子家所站的位置,“贫道当时就站在这里。”
“看,”安子健让开位置,拽着清真,手指着河道内让他看。
探头看了片刻,清真疑惑:“大人让贫道看什么?”
“龙眼中有血色,”安子健怪罪这,探身去看。
红色消失了。
他吓了一跳,差点栽下去,“怎么会这样?”
安子健迷惑了。
“会不会是大人看错了?”守在这里的人没看到,跟着好奇的探头。
“不可能,”安子健敢肯定自己没眼花,“这是有冤啊。”
“冤?”清真想到自己看到的那抹金光,明白过来安子健为什么有冤,很怀疑龙石上的黑龙是不是金龙,要是金龙的话,那蒙尘的原因细想想真是冤。
“本官看时那龙眼中含着血泪,不是冤是什么?”安子健越想越有道理,趴在河道边问是不是有冤。
他再次被黑龙环绕。
众人只能看到他傻傻呆呆的跪坐在地上。
夜里,安子健亲自送走了信差。
他早在几日前就把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上报,只时日尚短,还没有消息传来。
至于一心想给龙石戴个妖孽帽子的田大老爷,前几淋了雨,病了,田家一门关门闭客,但歌功颂德他们的赞美,已经传的整个百越都知道了,老百姓更是自发自的为他们建造人像。
安子健怎敢瞒着不报?不但要报,还要报上去一个既能让老百姓信服,又能给皇帝一个灭了田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