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表明友好的身份,然后又同小七说着:“魏司马今天去了雁门关述职,三五两天肯定是回不来的,小兄弟一路奔波辛苦,又无住处,不妨先去老朽府上坐坐,也好让老夫尽一尽地主之谊。待到魏司马回来,我再将他叫来府上,如何?”
“这……”
小七犹豫了起来,诚如老人所说,魏常不在,他还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至于老人发出的邀请,小七很是受宠若惊,然则两人身份地位悬殊,他也实在不敢前去冒昧打扰。
思前想后一番,小七终于做下决定,他将木匣子和信简取出,交到老人手里:“既然老大人和魏司马是好友,那就烦请您将这两个物件,替小的转交到魏司马的手中,就说是我家队率的意思。我还有事儿,不敢多留,就先行告辞了。”
老人听说小七又要走,当即劝说起来:“小兄弟,现在鲜卑人劫掠得厉害,前些时日汪陶也陷落了,外边可不安全。你若真有急事,老夫大可派一支人马护你一程。”
小七却是摇头,拱手说道:“多谢老大人好意,小的来去惯了,就不牢您费心了。”
说着,小七翻身上马,与老人抱拳比了个告辞的手势,随即扬鞭而去。
待到小七走远,旁边有一穿着军甲的青年走了过来,语气纳闷儿:“父亲,您什么时候和魏常是好友了?”
老人却是不答,只叫青年提着木匣回府。
回到府上,老人将仆从屏退,只留下自己和儿子两人。
“父亲,您这么神神秘秘的干啥?”青年愈发不解起来。
老人懒得和这个愚笨的儿子多说,他将信简打开,缓缓浏览起来,看着看着,浑浊的眼神里忽地精光闪烁。
信简里面的信息,简直爆炸到令人咋舌。
上面声称,汉军在汪陶以北的原野,以五十人的兵力,夜袭了一万人的鲜卑营地,并且大获全胜。斩敌三千余,击杀鲜卑先锋官一个,千骑长六人,狼牙督军和百骑长更是以数十计。
这可能吗?
老人心中摇头,只当是吹嘘过甚。因为即便是出动马邑的全部兵力和鲜卑人硬碰一场,也未必会有如此之大的功勋。
他起初还以为是魏常的把柄,所以才想着扣留下来,用以日后打压,没想到却是这么不靠谱的消息。
然则当老人将木匣打开的时候,眯合的眼珠却陡然瞪得极大,里面不仅盛有一颗中间秃了的头颅,还有象征着鲜卑高级军官标志的饰带。
是真的!
老人震撼得无以复加。
他赶紧叫儿子将东西收好,找个僻远的地方埋了,就当从未发生。
青年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忤逆父亲,只得提起木匣,向外边走去。
“等等!”
青年才踏出两步,坐在位置上的老人忽地又叫住了,继而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之色。
青年愈发的摸不着头脑,一向沉稳严谨的父亲,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或许,是我吴家崛起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