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我发书信一封,与幽州的乌桓校尉问问,看是否是他调动了兵马。”郭统直言不讳,与其慢慢猜测,倒不如直来直往。
此时,堂外有亲兵来报:“将军,马邑校尉徐远求见。”
徐远?
郭统狐疑了一声,他不守着马邑,来此作甚?
想不明白的郭统随后招了招手,道了声:“叫他进来。”
很快,身穿甲胄的徐远大步走了进来,他见诸位大佬都在,不敢有任何造次,抱拳恭敬的行礼问安:“卑职徐远,参见诸位将军。”
几位中郎将不置一词,郭统遂质问起来:“徐远,眼下局势紧张,你未经我允许而入雁门关来,信不信本将治你个擅离职守之罪!”
在几位老爷子面前,郭统没有太多的发言权,但在手下面前,他却是保持着十足的将军威严。
见到郭统面有愠色,徐远赶紧跪下抱拳:“卑职知罪,但事关重大,卑职不敢擅断,所以才来到雁门关内,想请诸位将军定夺。”
“到底是什么事情?”郭统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徐远却没作答,而是将头扭向堂外,唤了声:进来。
声音落下,一名身穿轻甲的青年走了进来,他同样是先行了一礼,然后自报家门:“军侯吴良,拜见诸位将军。”
郭统打量了此人一眼,却也没有作声,静待下文。
“前几日,卑职奉家父之命,去侦测汪陶的兵马状况。于无意之中,探听得知有一大股兵马正向汪陶进行增援……”
吴良缓缓讲了起来,尽管说的全是假话,但他脸不红心不跳,仿然如真的一般:“卑下当时心想,这么大一股鲜卑军,若是叫他们和汪陶城里的兵马会合成功,势必会给马邑带来极大威胁。
于是卑下就计划着,看是否能在他们会合之前,做些什么……”
“好在老天有眼,卑下在带人勘测完地形之后,发现有机可行。于是,在当夜趁着鲜卑人睡熟之后,以火攻和夜袭并用,打了鲜卑人一个措手不及,杀敌过千。”
吴良用很平淡的语气讲着,堂内的将军们却是热血沸腾了起来。这种奋勇杀敌的场景,他们不止一次的想过,可最终,也就仅仅是在脑海中想想而已。
“然而,卑下也因此逾了折返的时期,所以自知有罪,更不敢贪功。
此番前来,一是请罪,二是想告知诸位将军,鲜卑人折了一阵,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卷土重来,还请诸位将军做好迎战准备。”
吴良说得诚恳,在场的将军们无不之为动容。立下如此大功,却能不骄不躁,甚至还来主动请罪,多好的汉儿郎啊!
“原来是你小子!可叫我们好找!”一名性格直爽的老将军哈哈大笑起来,抬手叫吴良尽管起身。
其他几位将军也是暗自赞许: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不过,也有人持有怀疑态度:“空口无凭,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怎知你不是想来冒领军功?”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拿不出实质性的东西,即便堂内的几人信了,说出去也很难服众。
可吴良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木匣,在诸位将军面前打开:“这是那个鲜卑先锋官的头颅,已经被卑下斩首。”
老将军们见多识广,年轻时也多与鲜卑人有所拼杀,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匣子里盛着的头颅,是鲜卑大族之一秃发部的族人。
再加上象征身份的饰带,吴良方才所说的一切,已经毋庸置疑。
“你,很好!”
老将军如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