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纷飞的大雪,不仅封锁了人们出门的路,还压垮了饮马河小学教室的屋顶。
听小叔说有两间教室的房顶塌下来了,幸好让学生停课在家休息了,要不然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老校长身体不好,也是到了岁数,刚刚退休了,听到这个消息,急忙赶到校舍旁,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修补一下。
寒冷的天气把倒塌的墙壁都冻住了,裹着一层坚冰的砖头硬梆梆的,待到拿回家一块,冰化了之后,用手一摁就化为碎末了。
还是年头太久了,砖头块都朽化了。
“重新垒起来是不可能的了,必须要用新砖重新砌”,老校长叹息了一声。
“要重新砌就得整个都重新拆了砌,不然哪时候再来一场雨一场雪的,其他地方又要塌了,都已经历经风雨,摇摇欲坠了”,小叔皱着眉头说。
“五间校舍的红砖和青瓦,还有工钱,这些个钱从哪里来呀?”,老校长忧心忡忡地说。
小叔说向上面申请一下,看看大队能不能想想办法,还有教委那里也说一下。
老校长点了点头。
得知学校的教室墙倒了两间,我心里有一点暗自高兴,可以不去上学在家多玩几天了,可春华不这么认为,他天天都想去学校,在家呆够了。秋实也想去学校,他想跟同学们玩儿。
老校长几乎每天都来和小叔商量修校舍的事儿,我每次见他都愁眉不展的样子,和小叔在那里又写又画的,有时候很激动,有时又很沮丧。
退了休的老校长,时时刻刻关注着学校的事,没有一刻放下,人退了,心还没有退。
天开始放睛的时候,太阳照得人心里暖融融的,秋芸嫂的儿子昊天一早背着书包从去学校的路上哭着回来了,秋芸嫂一脸的诧异,问他是怎么啦?
昊天哭着泣不成声地说学校教室塌了,没学上了。
秋芸嫂一听拉着昊天的手往学校跑去,看了满地的残垣断壁,回来脸色显得很沉重。
爱民大叔和建民大叔在村口商量着,大队周支书也来了,看了情况后,都显得很焦急。
“再维修是不行的,砖都朽了,只能是重建”,大家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重建倒不是什么难事,毛货的建筑队就在县里,要开工的话不多久就能盖起来。关键是钱的问题,毛货已经许诺建七家桥了,这建学校的钱可不能再找他赞助了。
正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秋芸跟周支书一起笑呵呵地走过来了。
看得出周支书一脸的喜色,一定是有好消息了。
果然,周支书吸了一口烟,抑制不住喜悦地告诉大家,秋芸决定把今年赚的钱用来建一座二层楼高的小学校。
饮马河小学终于也是二层小楼的学校了!不用再羡慕安津小学了,也不用再担心刮风下雨墙倒下来了。
学校建成期间,孩子们都到大队部腾出来的几间办公室去上课,大队部装废弃物品的仓库也都清出来,摆上课桌给孩子们做教室了。
毛货修步行街的人力里,抽出了十多个人来盖学校,来来往往拖砖的手扶拖拉机进进出出,突突着唱着歌,显得格外的有生气。
工程一天一个样,人多力量大,大楼的模型已经初步出来了,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老校长佝偻着身子,不顾他人的劝阻,在旁边搬砖递水,干得比谁都起劲,学校就是他老人家的家,教学楼就是他的精神归宿。
红兵拿着计算器和小本,坐着春雷的车跑进跑出地购买各种材料,付账的事都是他负责。
别看秋芸当家,对于这些琐碎的事,都是办事仔细的红兵在操持。
春节将至,没有人休息,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一拨人赶着县城步行街的工期,一拨人赶着学校教学楼的工期,个个都热火朝天的忙着。
几个挎着篮子赶集的将军台村的村民看见我们高庄修了漂亮的村道,又有人出资修建新的二层教学楼,啧啧称赞不已,再也不是原来一副看不起高庄人的眼神了。
于是村里就有说亲的,是想把姑娘说给高庄的小伙子,高庄的层次在大队里又提了一层。
秋芸捐建学校的事,很快县里电视台又知道了,说要来采访。
可秋芸和红兵没有象上次那样喜滋滋的上节目,反而是百般推托,拒不接受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