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时候搜集一些医书来看看了……”
在大周,或者说古往今来的封建专制体系当中,书籍向来都是价格不菲的东西,某些珍贵典籍更是被束之高阁非等闲可视之,能否重见天日全看藏主的心情。
而像医书这样专业性极高实用性更高的典籍,乐闲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那么好弄上手的。
当然,后世学西医者对中医也会有所涉及,更是有必修的中医专业课,只不过当初的乐闲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老师学生两看相厌,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不过饶是如此,基本的病理以及穴位经脉走形还是记得一些的,可至于药材什么的嘛,当真是拔剑四顾心茫然。
“贤侄真不回去看看?”临返回前,宁二叔再次开口询问,乐闲对此摇摇头,他跟着出来的目的只是想更多的看看这个世界,顺便借着与宁家二号人物独处来搜集点情报。虽然记忆中有旧宅的位置,但对他来说着实毫无意义,何况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上路吧。”见乐闲态度坚决,宁二叔也不过多干预,嗯了一声后,便对同坐在马车内的名医秦臻拱了拱手,“劳烦秦公了。”
“无妨,本责而已。”秦臻点点头,微微扫了一眼乐闲,感觉到身下的马车开始平稳之后才望向宁二叔,“阁下可否将病人境况与老夫详说一番?”
面对秦臻的询问,宁湍和自然说的比告诉乐闲详细,当听到夜间咳醒,咳时唾中带血之时,乐闲不由暗暗翻了个白眼,刚刚和他说时咋就没这些呢。不过他也明白,很多人就算是在面对医生的时候也会有隐瞒的地方,何况是个与之无关的外人,不然也不会有讳疾忌医这四个字了。
没有宵禁的平阳城城门一般是不关的,这也与靠近开封府有关,再往北走靠近边塞的城池,那便是宵禁城禁齐上阵的场景了。
不过此时日落的时辰还是让马车出城的时候受了些盘查,不过宁家堡宁二叔以及名医秦臻都算的上是平阳城的名人,前者便是宁家产业在城中的总管,少不得和官家打交道,后者则更不用说,城内最近又没有什么大事,所谓的盘查不过更像是打声招呼刷刷存在感。
等到回到了宁家堡宁宅,家宴早已经结束,这个时代的夜生活不多,而在城外的宁家堡中就更无趣了,成了家的天气寒冷早早上榻做些趣事,未成家的则聚在一起闹腾一番便各自耍去,若不是时代的新奇性让乐闲目不暇接,没准早就淡出鸟来哀叹人生寂寞。
“秦公请。”宁山南倒是一直在中堂候着,他之所以今夜便要让老二去城中把秦臻请来,却是因为家宴上老太爷咳嗽不止的表现,让他想到了自家妻子今日早间整理宁家祠堂之时,老太爷已故之亡妻,也就是他自己亲生母亲的牌位竟是自己掉在了地上摔断了一角!
这可是大不幸的预兆,宁山南断然不敢轻视这种事情,毕竟此时此刻的宁家,可是千万出不得半点岔子。
秦臻应了一声,然后便随着进了屋,宁湍和紧随其后,而没人赶自己之下,乐闲自然也跟了进去,顺带关上了门,甭管老太爷的病与门外这北风有没有关系,毕竟上了年纪,抵抗力差的情况下着个凉可能就是要命的大事。
不过刚关上门往屋里头看了一眼,乐闲便有种再将门打开的冲动,倒不是说想要夺门而出,而是因为房中竟然已经有了四五人,再加上他们,满打满算不过十五平的卧房竟是站了有十人!
要知道以宁老太爷的这种病情,人这么多不通风透气闷着,心中若是不幸再想到个不舒服的事,运气再差上那么一点……这可是比吹那丁点风更要命的玩意!毕竟根据今天家宴上老太爷的表现,以及路上宁二叔提供的信息,他已经认识到老太爷的状况可能已经不太理想了,而且与风寒感冒什么的着实不沾边。
可正当他想将门开个缝透气,听到声响的宁山南就回过头来看了看,“乐贤侄,门外还有人?”
“呃?”乐闲手顿了顿,摇了摇头。
“恩,把门带上吧。”宁山南点点头,两鬓飘白的名医秦臻也点了点头,补了个刀,毕竟常理中咳嗽多半是风寒,夜间凉风当真一点都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