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元初十八年十月二日,记得可真清。
夜晚,燕城,圆月高悬,群星失色,天上云层若隐若散,偷其缝间,月光挥洒在燕城,给这座古城穿上一身银衣。
燕城将军府,虽已夜近子时,但侍卫们依旧精神抖擞,他们是燕南郡守张宇的亲兵。
天下以五国最强,五国以晋国最强,晋国则以燕南,楚河,漠西三处军队最为精锐。
作为燕南郡守张宇的亲军,他们经过千挑万选,他们有资格说是天下最精锐的士兵。
同时,他们无一不崇拜着将军张宇,甚至愿意为其献上自己的生命。
即便是在深夜里的松懈,也是一种罪过。
他们所崇拜的将军张宇,刚过而立之年,出身士家贵族,背景深厚,可他从底层做起,一步一步。
他与士兵一起爬过城墙战斗过,也带兵深入敌后,士兵受伤,也亲自为士兵包扎过,他至今未娶,甚至带着士兵去过****(风花雪月)。在士兵眼中,他既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不现实。
除此之外,被选拔出来的亲兵,甚至接受将军的亲自教导,学习“元初八式“。
且慢着急,后面,会安排人讲这“元初八式”,到时别嫌多。
若是天资过人,能够感受到元气,凝结气旋,突破至涌泉,即便出身贫苦,姓氏低微,那也能称一声“士“了,那时便不是普通亲兵,而是“武士“,是另一个层次。
这队亲兵的队长,便是武士,他叫兴。
兴心想啊,何时自己才能突破呀,下一个境界据说叫做成溪,自己在涌泉已经蹉跎半年了,没点感觉。
已经有数个成溪的前辈,能够下派做将士领兵了,兴看得眼红。
将军更是入江境界的高手,却很谦虚,说自己心思混杂,武功不高,自己却想,那不过是将军的谦辞,自己可是亲眼看着将军在众人面前表演剑气,隔着五尺(一米多)都能将树劈出剑痕。
在此之前,可从未想过能够接触元气,那总是别人嘴中的东西,如今可真幸运。
哎,走神了,不敢多想,兴振作精神,不忘招呼着身后众人,免得他们起了困意。
天更黑了,兴抬头看去,不知何时,乌云密布,遮蔽了原本硕大的月亮,兴呼了口气,继续巡逻。
书房中,张宇处理完政务,放下手中笔,甩了甩酸胀的胳膊,闭眼沉思,自下地方,已许久未回家了。
一个人在外面,拼搏至今,虽嘴上说不靠家族,但若没有家族,自己决然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如今,家里多多少少也有推出自己的意思,晋都甚至传出了“燕南张,北拒燕;楚河韩,南御楚”的虚名,自己也倒没让众人失望,取下这燕南后,将其治理得人皆可果腹,不过最近消息称,燕国动荡,政权再次回归王族手中,结束了大臣掌权十几年的屈辱。
可是个大事件,那新王泰与那公子止,都不是好相与之人。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无论如何,二国已十年相安无事,再者,国内动荡的燕国又怎敢犯大晋疆土,张宇捏着眉心,闭目养神,竟有些思家。
张宇虽不喜那儿氛围,但亲情仍是割舍不掉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是自小一齐长大的,对了,还有个有趣小子。
张宇又想起三个月前,下来历练,顺道看望自己的于志恒,唉,十年前的小屁孩也长大了,身高八尺(一米八五左右),一表人才,啧啧,有机会可要撮合撮合他和小妹,想到这里,张宇也忍不住摇头笑笑。
慢慢起身,准备休息,明天的事情不比今日少。
收拾一下桌面,吹灭那快要燃尽的蜡烛,拿起桌边的佩剑,张宇直接回到了书房隔壁的起居室。
将佩剑挂于床头,张宇正要宽衣解带。
“嗖!”一根箭穿破窗户直向张宇袭来。
张宇瞬间绷紧肌肉,朝右偏去,并迅速抓起佩剑,但还是被暗箭擦伤左臂。
一阵剧痛带着酸麻从伤口处传来,箭上有毒!张宇想道。
张宇拔出佩剑,运转元气,与佩剑相呼应,温润的元气在左臂流动,散出盈盈绿光,勉强遏制住了毒药的蔓延。
即便如此,紧皱的眉头,额头的汗珠,无不说明张宇仍承受着剧痛。
“是谁!出来!”张宇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