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看着陆离那张眼鼻都生得随他的脸,忽然说句:“陆离,你真的是我陆源的骄傲。”
父亲突如其来的煽情,让陆离不知如何是好,她目光躲闪,开始回避,想岔开话题,终止营造这场感人的气氛。
陆源继续说“我这个人活了三四十年了,都没有成就什么本事,我那天突然想,和你妈养育了你算不算我们的干的大事”
陆离看父亲笑得天真,如同一个孩子。
“我们那个镇,小地方,住的都是些愚痴村民,井底之蛙,乌合之众。他们成不了大气候,就靠着张碎嘴过日子了。他们闲着无事,就会放屁,又不要投资,又不要本钱,这辈子就这样过活的,谁敢指望他们嘴里能吐出什么莲花来”
陆离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看父亲的视角成了平视,她明明记得陆源长得很高,每每看他都是仰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走你的路,听他们瞎扯什么离了正路。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咱又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哪有什么偏路,错路。”
陆离背对着陆源,一言未发。
陆源不知她眼里正转着泪珠,那家伙在努力想给憋回去。
陆源摸着陆离那头柔顺的长发,道“你刚出生的时候头发就比一般孩子多,红澄澄一片,我跟你妈都以为是没洗干净的血,还要护士带你去洗头。”
“你随你爷爷,都是这种颜色。”手里那缕橘红的发丝滑过指缝,“你爷爷小时候因为头发,被说张扬,还招了小坏孩的打。我就随你爷爷,老实,瞎老实,这辈子老实的也没个本事。”
“既然这抹橘红离不开咱陆家,那就好好让它张扬下去,别去管旁人。”
陆离知道自己最不擅长的是挤泪装哭。
小时,每每这姐俩打架,那陆问天,不管吃没吃亏,眨巴几下眼,豆大的眼泪就能扑簌扑簌往下落,委屈的小可怜模样,让人心生怜惜,忙着安慰还来不及,哪里还想去追究她的责任。
一口一个小乖乖的喊,哄。哪还会去问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