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如此不中用,往后就不必去太医院了,以免什么都瞧不出来,耽误宫人病情。”陈荃冷着脸对向太医道。
他虽理解向太医两方都不愿得罪的谨慎,可此时坐在主位审案的是他这个大周太子,国之储君,向太医还这般畏首畏尾,就未免太过不将他放在眼里。
“臣...”太子的话使得向太医面上血色褪尽,他“噗通”跪到地上,“臣知罪!”
“退下!”陈荃没好气道。
“臣告退!”向太医从地上爬起来,如遭重击般,脚步踉跄地退了下去。
陈荃收敛面上怒气,目视堂下,“你们也听到了方才向太医的话,根据伤势,无法断定郡王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言下之意,宴然一方需呈上新的证据。
宴然与兄长对视对视一眼。
虽然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但亲耳听到,他们还是忍不住心生愤怒。
“禀圣上,昨日微臣根据舍妹提供的线索,寻到她被掳走之处,正是京郊福王妃陪嫁的一座庄子。”李金戈朝陈荃道。
不待陈荃出声,陈梓钦请来的状师就义正言辞地道:“不知李世子如何证实李姑娘便是被掳走到那处?”
宴然道:“我此前从未去过那处,全是凭记忆画出屋中陈设和院子布局。殿下派人去核对一番便知。”
陈梓钦听是这个缘由,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早在宴然从她手中脱离之后,他就命人撤换掉屋中装饰,至于宴然所提及的院内布局,这附近的庄子都大同小异,他大可以糊弄搪塞过去。
是以,在宴然将图呈上去后,他并不着急,只语气平静道:“既如此,为洗清微臣清白,还请殿下派人去京郊核实。”
陈荃将毕仁安叫道跟前,命他亲自去办此事。
此处到京郊快马加鞭一个来回也要三四个时辰,是以陈荃看向李金戈,“不知你们可还有其他证据?”
李金戈朗声道:“禀殿下,证据自是还有,但需待舍妹提供的证据被证实后,方能呈上。”
陈荃点点头,未再多问下去。
陈梓钦闻得此言,与心腹状师对了个眼儿。
他皱着眉头回忆自己那晚可能留下的疏漏,思来想去,最大的变数却在宴然身上。
那晚她在身中迷药和媚药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孤身一人靠双脚跑回京城,她一定在半途被人救下,只他们无论如何都查不出那救了宴然之人是谁。
哪怕事后他暗自派人去城门口打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想到这里,陈梓钦没来由地心慌了一下。
状师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安心。
他们早已准备万全,便是连替罪羔羊都已寻好,此事断落不到他头上。
陈梓钦知晓状师的意思,昨日回去,父王对着他大发雷霆,紧接着就叫了数拨人去书房,想法子替他洗清罪名,有父王出手,他还有何需要担心的!
不过以后势必要小心一些,若是再捅出篓子,只怕父王会先扒了他一层皮!
等待的时间漫长又煎熬,但总算是缓慢地过去了。
日中时,陈荃宣布暂停审问,让众人去用午膳,待毕仁安回来后,再行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