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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二个梦

他笑出了声,想过来给我捡起来。

我回味了那种味道,连忙拼了老命地摆手:“不用不用,金老师您待在原地,我自己来就行。”我惊恐地屏住呼吸捡起手机,疯也似地溜了。刚刚脸贴墙的时候,我就已经吸足了那股味道。

可一想到我还得称金海凌为老师,这就已经很不爽了好嘛!烹饪课?为什么要有这么一个课程?学校吃饱了撑的嘛?

第十天,听说十栋那里死了一个阿姨。第十一天,学生们陷入了恐慌之中。第十二天,受伤的舍友从医务室回来了。第十三天,学校里的野猫开始乱咬人。第十四天,咬人的野猫死了,可被咬的人却出现了中毒的阿姨。

我问过舍友,她们那天晚上到底看到了什么?可这三个人却说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知道,游戏应该已经开始了。

(以下为新一章)

秋风里是呼啸而过的警车,整个城市似乎都没什么不一样,城南的那处围堵起来的高墙,似乎是为了国家的新力量建造的。这里被挂上军校的牌子,据说这里曾经是一所高校,如今在高校的基础上改建了军校,可谓是用心良苦、决策优秀。

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传来了直升机呼啸而过的声音,那也是军人的象征。小都市的一个角落里,一具具尸体被掩埋起来,少了一个人,也就少了一丝希望。那人嘴角微微上扬……啊,那也还有四万多个希望。

这里是暴乱的中央。学校的课程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了,学生们出不了校门,校内也都藏着各种各样的危险,学生们都选择闭门不出。偶尔出来买个饭什么的,也是成群结队的。

可就是这样才坏了事儿。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去喂猫,却不幸被猫抓伤,后来她成为了这次被埋掉的尸体之一。她是在被猫咬了之后的两个小时内病毒发作的,当时与她一起在KTV里唱歌的姑娘都吓懵了,直接往外跑,但也有少数两个被她咬伤。被咬伤的姑娘又去咬更多无辜的在校园KTV里唱歌的学生,就这样,学校的KTV成了学校第一座“鬼”的根据地。

鬼是什么?大家都这么近叫感染者的,鬼也就成了感染病毒者的代号。

感染病毒的人,浑身发烫,身体的各个经脉都被一种绿色的液体所充斥,随后,人面色发青,指甲却发黑,整个人都像是泡在绿色的液体里。

宿舍4-4,一个皮肤很白的小矮子蜷缩在墙上的置物柜里,她还随口骂了一句,随口骂了一句脏话之后,看来还是个挺精神的正常人。

这置物柜就像是在墙上掏了个洞,又位于两米多高,她也是通过自己的床跨过来的,否则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洞里是她急急忙忙塞进来的被子。这柜子原本是学校给孩子们用来塞杂物的,这下倒好,倒成了她的栖居地了。幸好她个子小。食物什么的,都被她塞到了床上,置物柜离床很近,她可以随时拿包食物过来。

她不过才在柜子里待了有三个小时,就已经感到精疲力尽了。

自此病毒爆发之后,她的寝室里的三个舍友已经逐渐地变作了感染者的模样,这还不算,夜里还好,感染者们会外出游行,她还可以自由活动活动。可一旦到了白天,她们又畏惧阳光,便开始在寝室里走来走去。她们会爬梯子,却不会给彼此扶梯子,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行尸走肉了吧。

她们已经不是人了。

一时想不到能躲到哪里,女孩白天就一直躲在柜子里。白日里入睡,黑夜里醒来,她不是很习惯……

也不知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多久,但在食物耗尽前她都不会去想,相比较而言,如果要去想办法,那她另可一把火烧了整个学校。

她想过该怎么外出,只要她瞄准了时机躲在厕所里,等到那几个舍友都走进寝室的一瞬间,她就可以一股脑地冲到楼下。前提是鬼不会看到厕所里的她。

有些拼命的意思,她最讨厌的就是拼命。

所以她什么也不做。

……

“今天救的人都在这个仓库里了吗?”一个高大强壮的身影伫立在众人眼前,以前金海凌喜欢笑的时候,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如今这一身军装和弹夹的样子,眉宇间倒生出一丝惹不起的凉意来。

“包子”是一个戴眼镜的大板牙的代号,明明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包子,却是金海凌的“舔狗”。他谄媚道:“金老师,人都在这儿了,今天也多亏了金老师救他们了。”

学校里的老师本来就少,真正隔离的那天还是周末,除了几个值班的还有补课的老师外,其余的老师,包括辅导员校董们是一概不在校内。

最熟悉校园各个器材资源的莫过于金海凌。加上他早就已经在暗中消灭感染者,如今金海凌又是出人出力又出资源,手里还有把九四式的手枪,自然而然的就集结了一大帮的学生。

经过估算,大约还有一千个不到的人活着,而感染者却有好几万。

“这每天夜里,鬼都会出来巡游,跟饭点到了似的,恐怕就是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没看过这种盛况呢。”代号叫“篮子”的胖同学说道。他个子不高,却是金海凌最信任的人。

“盛况?”金海凌似乎有些不高兴。

“包子”立刻哄道:“你看看你这个嘴,什么话。”金海凌手里拿了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手枪,已经在上膛。包子看着眼馋。

篮子吐了吐舌头,却好奇问:“老大,你这枪可真好看。”

金海凌看他一眼:“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少了。”他也正愁着强管武器不够,杀伤力也就不够。杀伤力不够的情况下,想要击毙灵活又没有痛感的鬼,就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老师这是要去做什么?”包子问。

金海凌忽然皱了皱眉头,明亮的眼睛里忽然折射出一道不一样的光芒:“有一件事情,必须得去确认。”

……

留下包子和其余十个学生一起看护一些学生,金海凌带上能和他称兄道弟的篮子,一同上了路。

如果不是某一个角落了忽然出现的尸体什么的,这个学校,也就和普通的学校一样。

空气也算不上差,尸体的腐烂味还是很给面子的。不过好景不长,刚刚走进了宿舍楼,那种奇异的怪味就慢慢凸显出来了。用霖琊的话来说,那就是汗水加血水再加淤泥的味道。

金海凌已经闻惯了那个味道。

“诶呀妈,可真臭。”篮子只说了一句,就闭了嘴,但看着眼前正大步流星往上跨的男人,他忍不住问了句:“哥,咱去哪里?”

“404。”

“404?呸!什么号啊!”篮子紧跟而上。

静悄悄地打开四楼一间公寓的大门,门内是三间寝室,404,405,406。三间寝室的小门都还敞开着,因为鬼是不会自己关门的。这些门里,甚至有一个门坏的——正是404的大门。金海凌忽然有一丝不妙的感觉,这时候,立刻就有一群鬼发出了嘶吼声!

霖琊原本睡得好好的,至少那三个鬼的声音虽然毛骨悚然,但她只要戴上耳塞就可以安然入睡了。可今天这鬼的声音,似乎有点反常。

说是反常,其实是激动地过头了!一阵打斗的声音夹杂着枪声过后,霖琊能够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有什么在朝她靠近了。她下意识地透过柜子门去看。

还没看到什么,只觉得这是活人的脚步声,随后只听到一个稍微逗趣的人说:“老大,我这边是啥也没有了。”

床吱呀一声响了,又是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是那种危险的气息。一双粗大的手掰开了她所在的柜子门,将她一巴掌捞了出来。

“……”他望着半个床的食物和水,看着躲在屋顶刚刚被他捞出来的姑娘说道:“路安霖同学。”他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着,只一秒钟的严肃,便又调侃:“你这也太有先见之明了吧?”

坐在他臂弯里的姑娘似乎有些震惊,盯着路安霖大大的熊猫眼看了半天,心里说不上的滋味。

“你要是不来,我也可以活下来。”这几天她已经在尝试着调动灵力了,可是她调动的灵力,还没强到能感染者一比的地步。语气里有一丝逞强,但看上去却还是可爱的。

霖琊觉得这动作……未必太暧昧。她和真正的金海凌还只是牵牵手呢,到这个梦里,怎么就直接搂搂抱抱了?而且他就单手搂着她,怎么还这样轻松?

等到霖琊反应过来,金海凌却已经带着她跳回了地上。

“嫂子好!嫂子好!”篮子嬉皮笑脸,在金海凌一个眼神之后有所收敛。

“你们怎么进来的?据我所知,那些感染者还是很厉害的。”霖琊说道。

“这么看来,你好像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强者是什么。”金海凌将她放在地上,不忘刺激她一句。

篮子则笑眯眯解释道:“妹妹,我来给你解释解释。这鬼晚上是很疯狂,所以我们晚上集中在会议厅里,那里墙厚,鬼穿不过来。但是白天的时候,鬼都会回自己的老巢,就躲在老巢里。我们刚刚一路走过来,还算轻松,就是刚刚进你这寝室,乖乖!那可是大场面!幸好,被我和大哥一下子解决掉了。”

“那些感染者还只是暂时丧失了行动力,快点。”金海凌提醒。

霖琊看了眼金海凌,金海凌倒有点儿害羞的样子,别过头去。这一看,却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迹。

“你受伤了?”霖琊问道。

金海凌蹭了蹭那地方,只无所谓道:“这可不是我的血。”

霖琊不睬他,和篮子说:“你以后可别乱叫啊!”

篮子直接捧杀:“那可办不到啊!嫂子!我大哥刚刚可是飞也似的跑来的,目标明确,在意得不得了!”

金海凌竖着耳朵看着霖琊,似乎等着什么结果。

“我不喜欢师生恋。”霖琊白了金海凌一眼。

谁知金海凌揪了揪霖琊的脸,愣是把她揪得嗷嗷叫得。这男人,不知道自己手劲多大吗?霖琊白了他一眼。

“我是把你当闺女来看的,来,叫爸爸。”说完,他又一把将她背在了背上——由不得霖琊拒绝。

霖琊和金海凌出来的时候,篮子还把她剩下的食物和水都一同带上了。

霖琊汗颜:这什么意思?这是不给我留后路的意思吗?

刚出门的时候,金海凌还很体贴地给她遮住了鼻子,但没一会儿的耐心就对她说:“不会自己遮鼻子吗?”那语气,那气势,霖琊讪讪遮住了鼻子。

因此我们广大的读者朋友可以发现,霖琊,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坏蛋!

搬到金海凌这边,霖琊总算是在这个世界有了生活的感觉。她一个人蜷缩在屋顶的柜子里的时候,不知道也不去想该怎么办,现在和一堆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却莫名的居安思危。

可好在现在人多了,还轮不到她想。

“金老师很早之前就被学校任命为小队队长了。”有个人告诉她。

这人应该也是金海凌最初的小队里的12个人之一。毕竟穿着在那里,军绿色的工装服,也只有这十二个人有。

颇为眼熟的,还要数一开始就眼熟的、豪迈的篮子。一开始刚到这儿的时候,霖琊一股脑儿地想和金海凌尽量离远一点儿,可奈何小队里的人都太亲切,非要拉着她给她讲故事。

“那你们队长当时非要抽我血是为什么?”我打断他们的话忽然说道。

包子道:“你不知道,当时你的三个舍友已经有一点病毒反应了,我们队长才把你叫过来,想给你也检测检测的。”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检测我的?你们还检测了什么人吗?”霖琊忽然觉得有些高兴。

“主动叫的,那还真的只有你一个。”包子说道。霖琊一听,小尾巴差点翘上天。正好金海凌路过了,她斜视着微微看他一眼,傲气地别过脸去。

……

可话虽如此,病毒感染的起源在哪里?霖琊不得而解。死了这么多人,甚至就连子弹也只能让他们暂时丧失行动力,没办法让感染者完全死去。

而感染者发疯的时候,完全可以合力撞坏很多扇门,这也就是为什么霖琊寝室的门是坏掉的原因了。单纯的木门根本没办法将感染者拒之门外。

白天的时候,金海凌将各个同学们分散开,各自找寻物资。看着这个时候颇为严肃的金海凌,霖琊不禁脸红,只觉得他还是那个金海凌没有错。

“你总是盯着我干什么?”金海凌直接挑明。

霖琊瞪他一眼,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反思和羞耻之中:这个金海凌,他是她的老师,是对她没有任何想法的,单纯的老师罢了。她所喜欢的金海凌,只是和这个人长得一样,拥有相同的名字而已。

他们……其实不是同一个人。

所以一郁闷,霖琊就会下意识地打响指。有一次抑郁至极地打响指时,那火焰蹿得很高,直接讲旁边那具尸体就直接燃烧了起来。

因为燃烧而产生的奇怪味道和复杂的粉尘感吸引了幸存者,他们都聚在一起,看着尸体旁边,正讪讪发笑的拿着打火机的少女。

一直以来,他们都想的太过于复杂了,或许原本就是一把火的事情。他们一直都是有所顾忌的,毕竟这是他们的校园。可是如今这副样子,没有生还者的校园,又怎么是校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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