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君让还没说话,杨铜哈哈笑道:“嫂嫂不必害羞,俺与柴师兄自幼在一起学艺的,莫要把俺当做外人。只因家中众人挂念,嫂嫂不会轻功,还是让师兄抱着前行为好,总是快些。”
萧可儿羞涩地点点头,柴君让伸手把她抱起来,施展苍山派的绝顶轻功,与小霸王杨铜一道回到了上京城的元帅府。
刚到府门前,把门的老军快步走过来,施了一礼,道:“郡主和郡马爷一起回来了?好,快进去吧,老爷和夫人等着呢,夫人都哭了好几场了。”
萧可儿答应一声,从柴君让的手臂上跳下来,一瘸一拐地快步迈上台阶。柴君让连忙上前搀扶,二人相视一笑,并肩走进帅府。
萧尔汉夫妇和太子赵祯正在正厅等候消息,一见萧可儿和柴君让一起回来了,喜不自胜。
萧可儿呼一声:“娘!”一头扎进萧老夫人的怀里。
萧老夫人摸摸女儿的后背,问长问短。
萧可儿边笑边讲,把一切事情讲述明白,唯有隐去了向柴君让表露情肠之事。
别看萧可儿说得轻松,却听得萧老夫人时而惊叹,时而揪心。
太子紧张地看着柴君让,满脸担忧。
萧老元帅站在一旁,满脸慈祥,一会儿看看女儿,一会儿又看看女婿。听到萧可儿说到曹邪跑了,老元帅怒不可遏,传令道:“封锁四城门!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淫贼找出来,乱刀分尸!”
听到萧可儿说睡到巳时方醒,萧尔汉心下生疑,问道:“可儿,此时才不过午时,你怎么回来的如此之快?”
萧可儿娇嗔地望了父亲一眼,没有说话。
萧尔汉又把目光投向柴君让,柴君让也笑笑,低下头装没看见。
杨铜哈哈一笑,扯着嗓子叫道:“老元帅,这还用问?那荒郊野外又没有马匹,郡主嫂嫂又不会轻功,还中了那淫贼的麻药。怎么回来的?那自然是俺柴师兄抱回来的。”
太子在旁听了,忍不住一笑。
杨铜看见了,脸色一正,叫道:“太子爷,你莫要不信。俺和师兄、嫂嫂一并回来的,俺看见师兄抱着嫂嫂,施展轻功……”
话没说完,柴君让瞪了杨铜一眼,杨铜立时止住话头,又吐了吐舌头,低声道:“俺又说错话了?都是因为柴师兄,老是叫俺鲁夫,叫得俺鲁莽说错话。”
众人听了此言,大笑起来,柴君让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又摇摇头。
正在此时,杨九龄、智文长、岳百恒、萧庆陵等人陆陆续续从门外进来,看见了萧可儿与柴君让,俱放下心来。
萧可儿陪着母亲回后楼休息去了,众人正在厅上吃茶,门军跑进来,跪倒行礼,报道:“帅爷,现有南朝派来信使,来寻太子殿下的。找到银龙殿,狼主说在此处,便命人送他过来了,现在府外等候,请帅爷定夺。”
萧尔汉看了看太子赵祯,对那门军道:“既是来寻太子殿下的,必有要事,速速请进!”
门军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不多时领进来个人,是家丁打扮。
那人进到大厅,先给正位上的萧尔汉见礼已毕。一眼望见了旁边的太子,跪行几步来到太子面前,“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大呼一声:“殿下安然无恙,真真儿个吓煞奴才了!”泪如涌泉,放声大哭。
太子急忙扶起,认得是南清宫贤王身边的太监蒋忠,扶着他,为他拭去眼泪。
蒋忠这才慢慢止住哭声,谢罪道:“奴才失仪了,怎敢让殿下为奴才擦泪,奴才该死。”
太子笑笑,道:“不碍的,你先起来。”
蒋忠又磕了一个头,方才站起身来。
萧尔汉夸赞道:“君乃仁君,臣乃忠臣。来呀!看座!”
蒋忠又谢了萧尔汉,坐到了末位。
太子便问:“蒋忠,何事让你如此嚎啕?”
蒋忠听太子问他,忙站起来,恭敬地禀道:“前几日青州王在金殿上启奏万岁,说殿下在出使途中被辽人假扮贼寇,半路埋伏,中箭身亡了。”
太子赵祯大惊失色,气得牙关紧咬,又问道:“他如此奏报,怎么样了?”
“万岁闻知此信,当时便昏了过去,多亏太医寸步不离侍奉在侧,救了回来。醒来只是大哭,又昏过去两三番,并无性命之忧。是王千岁不信,故此密差奴才来到辽国打探消息。奴才走到辽境百里之外,听人说确有一伙贼人伏击殿下,殿下丧命。就连奴才也几乎信以为真,只是不到辽国还不死心,故此来到上京打探殿下的消息。如今见殿下安然无恙,喜极而泣,望殿下恕罪。”
太子听完,还未说话。萧尔汉忽的“哼”了一声,欲知他说出什么来,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