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即离,速战速决,但不敷衍。
周峤还是保持要走的姿势。
晏唯在他的眼睛里没发现特别的情绪,非要说有点什么的话,跟看路边的摊位上的彩色的塑料耳环,便利店柜台里硬邦邦的吐司也差不多。
点到为止。
她又拧开瓶子,继续喝水。
纯蓝色的瓶口对着她的鼻子,手腕被握住了,顺势看上去,还是那双没有感情的眸子,黑得有点不太正常。
“怎么?”
周峤:“晏小姐,我说的谢谢不是指这个!”
晏唯点头:“我的谢谢也不止这个。”
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峤起身。
“哎——”
他没回头,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晏唯坐在教堂外墙下,肩头还蹭了点墙皮灰,看起来挺傻:“结婚了?”
“……没有。”
看来情报属实。
“有女朋友?”
周峤冷笑:“你不都知道?”
她扑扑衣服站起来:“我也单身,所以不违法也不违背道德,但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了,可以亲回来,或者给我一巴掌。”
听听,哪件是男人该干的事?
日子真特么艰难!
周峤:“晏小姐,接吻这种事情能这样算吗?”
晏唯:“周先生,接吻这种事情该怎么算?”
周峤:“……算了。”
晏唯转过头,嘴角一抹得逞的笑。
风花雪月,无力留恋太久,晏唯把草藤包挽在手臂间:“你,有事?”
周峤显然不想和她多聊:“岛就这么大,碰上很正常。”
是吗?
晏唯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但是我每次不顺,你都能碰上,这不巧了吗?”
周峤:“听你这意思,合着我们犯冲?”
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还讲封建迷信那一套?
晏唯看着他的眼睛:“我在感谢你,听不出来吗?”
“不客气。”
握草!
这男人有毒。
晏唯转身就走。
“去哪?”
“你管我!”
周峤杵在墙边,看着她蹬蹬地走,气势挺大,总共也没走几步:“不怕抢劫的了?”
“有人跟着。”
防止她跑路或者跟丹透风报信,确实远远近近跟着的人不少,见他看过去,不约而同调头掩饰,可是管用吗?
“就这么跟的?”他走过来,扫了一眼她的包。
土黄色的草藤编织的,还别着朵紫红色的塑料花,镶嵌着滴胶的蓝色花蕊,怎么看怎么丑,也不知道什么审美。
“只要我不逃不死,剩下的都不重要,他们是看着我的人,不负责身外之物,大家合作而已。”
想得还挺明白。
可世事不能想得太透,越通透越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