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白天听到的是?
周峤明白她的意思:“医疗中心也通知病人不要擅自离开。”
所以,这场台风来且只从塔莱过?
“你在这里半年,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
晏唯摇头:“没有信号和新闻,除了海鲜就是冷冻室和罐头,连太阳月亮都少见,与世隔绝,这点倒是没怎么变。”
周峤说:“那部电话可以。”
这就更奇怪了,一个对外开放的公共场合,只有唯一一件与外界联络的工具,又不是监狱,为什么要这么神秘?
再说了,明明早上醒过来那会还有信号呢。
孔莎……
她正从安置孕妇的临时病房里跑出来,低声和匆匆赶来的护士交代什么,间或向他们的方向看一眼,戴着的医用手套上沾了血,两滴掉下来摔在地板上。
果然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会让人产生不适,晏唯收回目光,试探地开口:“周先生,介意把我放下来吗?”
周峤看了她一眼,顺手扔进了靠窗的绿色排椅里。
她俯身揉脚:“觊觎我的美色也就算了,还这么粗鲁,白给你占了那么久便宜,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周峤冷笑:“我觊觎你的脸皮!”
晏唯笑。
面前的人蹲下来,脸色沉郁:“崴到了?”
平常不挺聪明的么,掉进海里泡一个钟头把脑子泡完了,对付个小姑娘至于这么下血本,脚脖子都肿起来了,啧!
晏唯清了清嗓子:“我说是她的锅,你信吗?”
“不信!”
那就没什么好聊的了,再见吧您!
可又舍不得,看他找来冰块给她敷伤口,她说:“这个岛有问题。”
“嗯。”他又打开一卷绷带。
“你们得离开,这件事从头到尾和救援队都没有关系,要是因为帮忙折在这里,救助的意义就变味了,我希望你们活着。”
他抬头看她一眼,绷带绑住脚踝,大概是因为疼痛,皮肤瑟缩了一下。
她又说:“或者出去找找吴炜鸿的下落。”
周峤站起来:“阿公和5G一早会回塔莱和凯撒商量,不要多想,回去休息。”
他俯身抱起她,重新回到病房。
一时间,几乎忘了他也穿着病号服。金发秘书从咨询台后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一脸我懂的表情。
房间里的灯没开。
她背靠进毯子里,伸手去抚摸他的背:“跳船时候伤的?”
那会混乱,只记得铺天盖地的水往身体里灌,还有燃在海面上的火光和浓烟,他的眉眼和夜色一样深。
周峤嗯了声,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