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玉亦是抿嘴微笑,“翎奇最怕宁宣,宁宣又最怕宁璃,北狄人人皆知公主宁璃为人处世甚是傲慢,做事又不计后果,你这一味药怕是要让这北狄王庭有的闹了。”
阿执见潼玉对北狄王庭甚是了解,问道:“潼玉,那你可知这翎奇是为何人,前几日我与公主来过此地,那翎奇貌似不愿理睬公主,无论言谈举止都甚是冷漠,而且他的装扮完全不是这王庭内的装扮,倒像是江湖侠客。”
潼玉回忆着娓娓道来:“不错,翎奇不是北狄人而是大齐人,而且是许多年前被皇帝所抄的卫尉寺少卿周承之子。当年的翎奇逃亡多年,颠沛流离,最后在北狄遇到了宁宣,两人年纪相当,情味又相投,便成了莫逆之交。”
“原来如此他也是个可怜人”
没有见过朝政血雨腥风的阿执,垂着眉头情不自禁感叹,想到了颠沛多年的兄长。
阿执回眸看着白詹被吊着的身影,眼眶的泪水不禁流出,潼玉亦是看到那个身影,不用多想,能让阿执落泪的人除了血肉至亲的白詹还能是谁。可是围绕在潼玉心头一直有一个疑问,他有想过多种可能,可只有一人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
“阿执,你可是擅长识药?”潼玉清冷的嗓音最终还是问出了。
在清羽帮的人面前,当然也在潼玉面前,药不治这个人还是咬死不能提。阿执不敢回头去看潼玉,扭头看着一边黑乌乌的墙壁,似是被潼玉揪住了小辫慌张不已,结结巴巴回道:“啊是我这些年看了不少医书,略懂一些药理罢了。”
潼玉是何等敏锐,阿执的心虚丝毫不差地被他尽收眼底,但既然阿执不愿多说,他也不强求。
“放心吧,既然你已经给宁璃下了药,这便是最好的机会。”潼玉话锋一转,阿执也同时松了口气。
果然没有几日,宁宣被翎奇引来,两人还有几个侍卫疾步匆匆地来到阿执面前。
宁宣炽热的目光如同前些日子斗兽场内饥饿的鬣狗,目中怒火直视着笼内的阿执。阿执自小习惯了白子清的怪脾气,常人的愤怒在她眼里还不及自己姑姑的一毫。
阿执倚靠在笼中一角轻蔑地笑望着宁宣。
高高在上的宁宣何时受过如此挑衅,不停压制着怒火喘着粗气,示意侍卫打开铁笼,与此同时他冲了进去扯着阿执的肩上的衣裳。一直躺在一旁静等事态变化的潼玉纵身立起用了几成力气将宁宣一掌打了回去。宁宣被潼玉突如其来的一掌拍到了心肺,连退几步被翎奇扶住。
被一个黄毛小子挑衅也就算了,现在又被一个身高八斗的男人拍了一掌,宁宣气急败坏正想一拳朝着潼玉挥过去,翎奇眼疾手快拦住了他,“大王子,公主要紧!”
宁宣甩开翎奇,一手指着潼玉,又指了指一旁的阿执,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治好我妹妹的脸,否则我就让他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尝一尝这百种刑法的滋味。”
宁宣示意翎奇带走阿执,转而疾步朝外走去。
阿执故意张开双手等着翎奇将自己扣押出去,撇着嘴角对着面前的翎奇嘚瑟道:“总领,还不快点,我等着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