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阁辉耀一堂,喝彩呐喊声,声声不停,这里,血性都化作对卖弄姿色技艺的清倌人们的亲睐。
古人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古人云云当奉行,今人看古人风月雅颂,岂敢落后?
银子银票,金锭金票雪花飘落似的,是一种他们私底竞价,物件就是台上端庄秀雅的可人儿。
宁阙杵在窗边望着台上景致直发愣,钱还有说赚就赚的……可不只是他稀罕短闻,搁街上走的百姓就是把他强摁着都不会给一个铜板的。
拥附娇娜秀气的美狐狸们,那是兜里揣着银子烫手的公子哥才能做的事,粗暴些说,就算你矮胖如颗皮球,拿着大把银票摔在清倌人们脸上,她们会夸你英武卓尔,气度不凡。
暖春阁一度如此,清倌人就是挂着虚名卖唱舞蹈,缩减生意,就靠一帮花瓶摆设大赚特赚。
白子叡不知所措,答问慢了,道:“当然在,他负责暖春阁的事务,临近他晋升之日,要处理的事务就更多。”
宁阙冷笑道:“给我找把剑,然后尽量支开附近的人,抢药么,很简单……”
白子叡不置可否,取了一把上好的陨铁剑给宁阙,她则有自己的兵刃。
白子叡管着暖春阁一部分事务,但不是一把手,真正能统管暖春阁大小事务的那个叫郑泊,已经接手暖春阁五年有余,积功晋升。
简单说就是郑泊位置摆的比白子叡高,待郑泊前赴总舵她才有机会真正拿下暖春阁,接着又是遥遥无期的耗着积功。
晋升不是无望,而是渺茫,白子叡信得过宁阙,又遇着在暖春阁郁郁不得志,接受宁阙的帮忙权当赌一把。
行事前白子叡以汇报财务,支开了郑泊身边人,一如往常的叙说暖春阁的财物账目。
宁阙则敲开临屋的门,一男子刚一开门,宁阙一掌将其劈晕,插上门栓,顺带将屋里一个妖艳贱货打晕。
其余屋子均是这般手段,将人打晕关门,翻窗离开。
郑泊的屋子与白子叡的屋子位置类似,窗口临街,卧房的窗扇就对着后院,谈事则往里,宁阙敲晕周围能迅速支援郑泊的小喽啰,翻越窗子进入屋里。
“前日院里有收了俩姑娘,身价偏低,看模样像是潭州人士,供货的那边听说换主事的,就想提前得个准备,免得当时候仓促,影响生意。”
白子叡往日不啰嗦,冷冰冰的汇报账目,可今儿个频频暗送秋波,郑泊都觉着白子叡是不是吃错药了。
忽而,宁阙闪身踏入内屋,将白子叡的剑凌空抛过去,一枚星芒刺甩向郑泊。
那郑泊七尺身量,敦厚结实,见状,倒地一滚,将桌案掀翻。
白子叡拔剑斩开桌案,抬手就削过去,宁阙亦紧随其后,郑泊摸出匕首架住宁阙后发先至的一剑,身体挪动,避过白子叡攻势,只腹部破了小口子。
“三花散!”
宁阙手腕一抖,剑尖戳中郑泊右臂、肩头,三剑空一剑。
血滴迸溅,郑泊吃痛,一时震怒不已,抓起匕首丢向宁阙,又随手托起板凳挡着白子叡。
“奸徒,你不怕追凶令吗?”
郑泊又中宁阙一剑,已然捉襟见肘,白子叡重重的一脚踢在郑泊腹部,郑泊一口脓血喷出。
郑泊架着板凳,冒着死命,一板凳挥向白子叡螓首。
白子叡横剑格挡,力道不足,剑给打落,人也飞了出去。
宁阙趁势雕花般在郑泊后背挑拨十余剑,血染衣襟,淋漓可怖。
封了郑泊穴道,宁阙将倒地的白子叡拉起来,幸好只是受到重击,及时格挡,并无大碍。
“呵呵,郑泊,快把解药给我,共事五年,我不想杀你。”
白子叡捡回剑,架在郑泊脖颈威胁道。
孰轻孰重,郑泊自知,后背的血流泥泞,他也怕就此流血过多不明不白的死了。
“花瓶下,第三块地板有暗格。”郑泊闭眼道。
宁阙翘起地板,果真发现一个瓷瓶,青瓷纹,鼓腹大口,一般用来装珍贵丹药,宁阙将瓶子取来给白子叡。
解药是真是假,白子叡一闻便知,喜道:“是解药,太好了。”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掌柜的,您在吗?”
宁阙拉着白子叡就跑,运起轻功,一路逃往城外。
宁阙白子叡走远,郑泊有气无力的喊道:“快,砸门,有刺客!”
屋外的人撞开门栓,提刀奔进来,见郑泊血染衣裳,面色惨白的站着,是被点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