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宁颖处置,白子叡与李佟冲进屋,屋里守着三人,心如火炙的李佟迫不及待要报仇雪恨,见李通被三人护在身后,猫着腰看着他们。
那张脸,化成灰李佟都认得,入牢后李通曾对他百般羞辱,因为他李佟所有,二十年里不只是恨在他心里植根发芽。
“大哥,还认识小弟我吗?”李佟反手从背后抽出刀来,冷笑着问。
“你……你是李佟?”李通心道不好,本该早死在牢狱里的他怎么还活着?
李通前天就心里不踏实,十年前将李佟遣送到双城囚牢,可谓是舒坦日子过上了,但据点出事的时候汇报回来的东西都不知道藏了多少水。
李通得知李宅有刺客闯入,还当是仇家来寻仇的,身边有杨明、杨朔在,因此格外安心,没想到来寻仇的是亲弟弟李佟。
李佟摘掉面具,露出一张枯槁的脸,李通身边杨明杨朔没甚反应,唯有那个麦色面庞的女人吃惊的瞪大了眼。
二十年前她是李家雇佣来的三流护院,后来辞去,游历江湖,学有所成重归老东家名下,凭着功劳武艺成为李通器重的心腹,见着李佟再出现世间,她内心颇为震动。
“旧账该算清了,大哥,小弟当初可是待你真心啊,你回报给我的就是下药投牢吗?”
屋外宁阙和一众护卫大打出手,不断有重伤哀叫声,可见宁阙对那一帮武者就同猫遇老鼠。
李通狡辩道:“李佟,如今李家在我手里光耀门楣了,要是当初给你手里,你能如何?你有给家里添砖加瓦过吗?”
“哦,像你说的对似的,老祖宗见着李家一片骂名,愧都愧死了……我是痴心江湖,可当初我托挚友帮扶父亲,你再哪儿?”李佟不留情面质问,走进了,挥刀斩向杨明。
李通早年游戏日子,如若不是李佟身在江湖还不忘嘱托挚友帮扶父亲那边,在父亲过世时李家亦不会有那般模样。
白子叡正欲同那女子动手,可那女子退了两步,丢下佩剑道:“对敌我可拼命,可这算李家家事,老爷、二老爷,您二位自行了断吧,事后还收留我,我就还是在李家做事。”
扔下剑,女子便径直离开,出门时留意了屋外的宁阙,心想这一步还真没走错,看这年轻人武艺比之二老爷李佟有过之无不及,杨明、杨朔再强也敌不过他。
李通反手制胜的话,她可能真就没法在待在李家了,可眼下是李佟要灭了家门不幸,家事争端她一外人掺和就不合适了……
里屋,李佟刀刀大开大合,与杨明、杨朔战成一团,白子叡拔剑参与战团,以李通为目标突袭,可每每都给杨朔挡下来。
杨朔杨明兄弟一母同胞,学武时就相互配合,心有灵犀,对李佟的每一招都能格挡的游刃有余。
反之,李佟一手凛冽的刀法不太合适与杨氏兄弟敌对,刀法硬猛,对单人还能造成威势,可杨氏兄弟一攻一守,李佟没白子叡一旁协助还会稍有颓势。
李宅都能那给人硬闯,此刻除却杨氏兄弟身边,李通是不知该去何处,舍弃家业,二十年阿谀奉承换来的升官发财的心血不就没了吗?
杨明递了朝李佟一剑,提气快攻,脚底下寸尺前移,左手往袖口一缩,摸出来一支飞镖,脱手而出,那一镖激飞向白子叡。
飞镖脱手出,杨明手里不松缓,又给李佟重重的反攻三刀,紧靠着桌沿。
白子叡纵跃避过毒镖,见杨明退势渐大,娇喝声,南派墨家剑里的一式“水荫月”,狡猾的虚刺两剑,虚握着剑柄,回身一掌劈着杨朔手腕,再顺势将剑一带,杨朔提了把椅子才免得伤着。
李佟那边挥刀直落一刀,王明靠着桌案,索性一弯腰缩进桌下,掀起桌案。
“咵拉!”
白子叡挑起一只茶杯甩给王明,王明不及逃避,额头给茶杯边缘砸中,肉皮破掉,血顺着额头流下。
李佟一拳奔杨朔后腰,杨朔跳开,李佟紧追不舍,横刀怒斩,由白子叡架开杨朔的剑,李佟一刀捅在杨朔腹部。
刀头一面钝,还遇着杨朔穿有软甲,穿破软甲势头静滞,便没了力,白子叡使劲架开,再与李佟刀剑合出,杨明提剑救下杨朔,反被李佟一刀削在胳膊上。
杨朔扶着杨明飞踢一脚,有结实的借力点,角度取的好,呼啸着将白子叡逼开。
李佟一刀伤着杨明,反着杨明剑锋驭风,划过李佟刀背,一剑卡在刀格(刀的护手,称刀格)外。
那一下李佟险些给杨明伤着,奋力压倒杨明,李佟重新占据上风。
杨朔与白子叡战做一团,白子叡退了又退,在杨朔出剑落空,回撤时,白子叡掏出一把白粉丢在杨朔脸上。
粉包扬起,杨朔一惊,差些就给迷了眼,使了个“蛇形翻狸”,狼狈的躲闪。
“锵!”
白子叡一剑封喉去,杨朔举剑挡着,下颚划破了皮,有溢血出来。
李通见事态不佳,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停留,头也不回的抛弃了杨氏兄弟。
“我说,李通跑路了,你们还要打吗?”白子叡犹如打了鸡血,精妙的回击,问道。
杨明伤着左臂,本不影响打斗,可他知道门外还有个人随时可能处理完闲杂护院进来,到时候他们兄弟饮恨当场,落得人财两空,对谁都没有好处。
杨朔磕开李佟刀锋,喊道:“我兄弟不打了,两位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