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明身上流着李家的血脉,注定了他有争夺位置的资本,李公诚上位,铲除异己,会不会把矛头对准他这亲兄弟还说不准呢。
李景是女眷,可不代表李景就没能力威胁到李公诚,倘若李景嫁给一个类似他姐夫崔让的官员呢?
李家亏的子嗣不少,假使李家就只李公诚与李公明,哪怕李公明再装的废物颓唐,李公诚都不会放过拉垮李公明的机会。
老三李公升的存在转移了李公诚的注意,一个废物没本事的少爷,一个年轻有威望的军官,取舍再轻易不过了。
宁阙说三弟李公升会上位,李公明道:“老三有外援吧?我记着老三不喜争权的,培植势力那是大哥爱做的事。”
“其实我发现你肯浪子回头,还是有出息的,百姓间都说李二少爷是个废材,依我看,暗藏的一块金子啊?”宁阙笑着道。
李公明苦笑道:“我这身份太无奈了,稍露头角,就会被害,还是乖乖的做个废物吧。”
宁阙道:“聪明人,我给你指条明路,如果有兴趣,你可以找个地方拜师学艺,反正吃穿不愁的,学点武艺傍身多好?”
李公明哈哈道:“看情况吧,要真是老三接手家里的事,我就去学……”
不言而喻,李公明还是怕大哥李公诚胜了,李公升手里的势力不论数量还是质量都与李公诚相去甚远。
宁阙也没跟李公明再说起来旁的,聪明人说话懂得把握对方言语的极限,问到这份上,李公明就没再多嘴盘问。
白子叡和李景骂仗仍旧持续,好歹还都是体面姑娘,因此没出现泼妇骂街那种口沫横飞的景象,你贬我一句,我损你一句,互有往来。
……
李宅,李公诚院内。
人堆里,一个声音蚊吟道:“大少爷性情大变,可是与老爷那边的突变有关?”
“大概,据当时从老爷院里逃出来的护卫说,一个武功极高的年轻人拦住了老爷院里所有护卫,斩杀了七成人。”
“真的假的?我自打进府,就没见着……”
为首的汉子回头低喝道:“都闭嘴,封锁消息的命令是大少爷和三少爷下的,你们还他妈聊?”说话的几个立时噤若寒蝉。
院里静默的待着十几人,或坐或站,疑惑、等待、无聊、焦急着,他们均是李公诚手里的心腹亲信。
李公诚方才说了让他们一帮下属不知苗头的话,还不言明李家的变故,瞒下缄语,李公诚给他们看来那就是心里有数。
里屋,被张泷一直操纵的李公诚靠着珊瑚摆件,支撑着身体,茫然狂怒的瞪着李公升几人。
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三弟,一个以合作为名诓骗了一份李公升的消息,李公诚想不通那时他为何鬼迷心窍给沐息川东西,对于张泷的巫蛊术更是感着一股无力回天。
“大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的势力都交给三弟我,我不会亏待他们的。”李公升端着一盏茶,走到李公诚跟前,弯腰道。
李公诚一掌拍掉茶盏,骂道:“老三,你不得好死……你不是清高吗?啊?拿出你的清高来啊,阴险小人,老子早该认清你的!”
李公升直起腰来,将手上的水泽甩去,叹道:“大哥,不是我狠,我不恨,益州给李家供粮的百姓就一天没好日子过。”
“你为百姓还是为李家?”李公诚瞪着李公升问。
李公升字句铿锵:“为百姓,为益州,为善锄奸。”
“我的好兄弟啊,说的真好,哈哈哈……”
公私有别,李公升认清了李家一干老小的面目,大有仿效母家那边忠烈门风的意味,他仍旧不喜名利,武力制暴,也该是给百姓解脱的机会吧?
而李公诚不愧是其父李通内定的继位人,骂过三五句,冷静下来思索如何活命。
就此死在李公升手里,那终其一生不过是失败者,活下来就还有反盘的机会,李公诚在泣血,如此告警自身。
李公诚心知,三弟李公升的致命弱点就在心软。
“老三,放我一马,你要势力,我全给你……我想活。”李公诚叹了口气,硬咽下不甘,软语道。
沐息川上前问:“我们怎么相信你事后不反悔?”
李公诚看了眼沐息川,冷笑道:“好,好……老子给你证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