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院里,着一身窄袖衣裤的李景在练功,手里拿着根鞭子,左抽右甩,将三个稻草人抽的支离破碎。
宁阙抱着白子叡靠过去,喊道:“菜包姑娘,停一下,给我们寻间屋子落脚。”
李景回头一看,白子叡那个俗艳的“老女人”赫然给宁阙抱着,李景报以嗤笑。
“去,把平日待客的偏房收拾出来。”
李景吩咐着身后一个侍女,那侍女带了两人去收拾屋子。
其实亦不需要如何的拾掇,李景偶尔会带闺中密友做客家里,偏房就是给朋友住的,每日都有下人清扫,只需沏茶倒水、稍作安排。
李景将黑蟒鞭递给侍女,走到宁阙面前,笑盈盈的看着白子叡。
“我说,你还真是有趣,午前说没搭线,午后就搭线了?”
白子叡无言以对,谁知道练功会弄的如此境地,只是道:“要你管,宁阙,快走了。”
宁阙很有些好笑的点头,抱着白子叡往偏房走,李景跟白子叡午前那番骂仗还真是应了一句——最无风骨是妇人。
后边李景跟吃了蜜糖般,午前的骂仗没得势,眼下可是狠狠的出了口恶气。
白子叡平日恬静贤淑,多情善感,遇着事抛却一切表象,锲而不舍的较真,那份耐性还真不是虚的。
白子叡仿佛听着李景的刻薄嘲讽就在耳边,不仅羞臊,还悖了脸面,早知道就该在屋里边修炼沥骨功的。
“宁阙,往日没事就甭挨的太近,容易给人误会。”白子叡幽幽道。
宁阙反问:“为什么?”
白子叡道:“人家都指指点点的,李景、路人、侍女、家丁都是那般,我都没脸了。”说着白子叡将殷红的脸蛋捂起来。
那一时白子叡因为有某种给压困在太阳穴的东西冲撞,脑子里混沌了,只剩一片纯净,可随即火辣辣的羞意还是打破了压枷。
横包着,就跟当众遭非礼般,白子叡颇感脸烧,不只是给李景挑拨的那种情绪。
“嗨,我当你说什么呢。”宁阙踏入偏房,将白子叡放到床边,替她褪下鞋子,扯来锦被横着盖好。
“你睡吧,我守着,巫谷那俩人有些门道,所以我不能离开你太远。”宁阙一手隔着被子覆在上边,传导些暖洋洋的内劲给白子叡。
白子叡脸烧红的要熟透,问道:“我说的,你听清吗?”
宁阙摇头道:“待人诚意,你就不会有如此念头,实在搞不懂,亲近些更能体现我们纯真的友谊不是?”
“友谊?你……你逾礼了,哪有好友间这般的?”白子叡搞不懂宁阙脑子里想着什么。
回想起来还真是如此,宁阙几日间拉手搂腰不以为然,白子叡可不觉着宁阙那套莫名其状的理论用在她身上合适。
宁阙只是道:“你们心机太多了,师父说过,长的美的,不是蛇蝎就是神女,子叡,你可千万别是那种工于心计的女子啊?”
白子叡道:“我当然不是,你来说说,你身为一个功力精湛的高手,和我一女子逞辩,有意思吗?”
宁阙伸手摘下流苏帷幕,视线一下朦胧起来,光影婆娑的。
白子叡见宁阙摘下面具,脸上写满了“疑惑”,根本就没有戏弄她的意思,宁阙的一般来讲除过偶尔俏皮,都是正经待人的。
白子叡当宁阙稍稍明白些,其实她只是觉着心里太过难为情,宁阙可能是没接触过多少世人才会有奇怪的想法。
“子叡,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你保持距离吗?”宁阙问。
“当然。”白子叡脱口而出,见宁阙不经意流露出来一抹失望,心绞了一下,又道:“我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总得给我……给我个过程吧?”
宁阙不解风情,道:“我就中意大师姐,没中意你。”
白子叡蹭的变脸,黑着脸,连推带踢的将宁阙哄开。
“哎?干嘛你,我还给你疗伤呢。”宁阙心想真是见鬼了,我根本就没说错话好吧?
白子叡气呼呼道:“滚,不要脸,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宁阙只得依言往出走,刚走到门口,屋里白子叡蒙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天,我做错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