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阙刚摸着门边的手还是放下了,合上门,琢磨着要如何宽慰白子叡。
关门时,“吱呀”声就像是落在白子叡心头最后一根稻草,反差感到来的那种失落崩塌了,啜泣幽咽变为失声痛哭,白子叡以为宁阙真的走了。
一声不接一声的哭,还有牵动伤势的痛,白子叡咒骂:“死宁阙,你怎么不去死……薄情冷酷,骗人感情……呜呜……”
宁阙杵在外屋,想起来二师姐宁洛不讲理时的状态,好像白子叡伤心欲绝的原因是那句“给我个过程”。
宁阙可是见识过二师姐宁洛如此哭一通之后对他的态度,冷脸沉默、闻若未闻、行动果决、步调紧快,嘶!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拿定主意,宁阙蹑手蹑脚的回里屋,流苏帷幕落下,就能瞧见白子叡肩膀耸动,情绪仍旧处在伤心点。
自打宁阙给宁洛冷落那一会,宁颖就教他在关键时哄人,尤其二师姐那样闹脾气的,就得在她还没下定决心制裁你时赶快赔礼逗笑。
你智谋万策,我哭;你据理说理,我哭;你好言相劝,我哭;你不解发懵,我更要哭。
柔女子哭,非是做作,实乃让万古英雄悲脸头苦的一种对策。
“子叡?”宁阙凑到跟前,撩起帷幕,笑着道:“我明白了,像你这般小仙女,就要宠着,要悉听尊便,你看……我这样木讷,就别跟我计较了吧?”
白子叡愣了一下,随即哭声大作,抹泪闷头,表示我不想理你。
“子叡,怎么说你,其实啊,我就是给你倾国倾城,琼姿花貌压的不好意思啊……你看,我脑子不够使,还气人,就怕把你气着。”
宁阙缓缓的说着,无非是绞烂脑袋想词儿夸她,恭维她。
白子叡哭声亦有缓和,不那么不顾一切,越有些一般伤心垂泪的意思。
宁阙扒拉起白子叡手,握着,白子叡甩开,将手压在胳膊下。
对付如此手段,宁阙腆着脸再拉出她的手,握着白子叡手,软绵绵的。
“别哭了啊,哭成泪人了,可别再把伤弄重了。”宁阙道。
白子叡抹了泪,仍闷头,问;“你错了吗?”
宁阙一喜,作惭愧样,道:“错了,不该气你,不该多嘴。”
白子叡抬头撇了眼宁阙,眼眶红红,立刻又缩回。
“我累了,要睡了。”白子叡道。
宁阙觉着白子叡气消了,就将被子给她盖好,翻过身,接着替她疗伤。
“你睡你的,我给你把筋脉温养三五遍,如此一来,明日你就可以开始练功了。”
眼泪打湿了锦被,湿漉漉的一片,白子叡瞑目,困到极处,有痛哭过一场,没几下就睡去了。
宁阙以邪冥功功力给白子叡温养筋脉,五个折返,算是将筋脉拓宽的伤消了,由着白子叡自行伤愈,恐怕没十天半月不够。
检查了偏房的窗口四处,宁阙放心的合上门离开,松了口气。
给白子叡运功疗伤,很是费神,伸了个懒腰,宁阙守在门口的走廊边练功调息。
午后正是万籁俱寂的时段,天蓝云白,协和纷呈,院里偶有侍女走过,见宁阙在走廊边打坐,很是惊奇。
没掐着时辰,宁阙再睁眼时,面前李景正踮起脚猫着腰靠近他,被宁阙发现,李景失望的甩甩手。
“嘿,你有功夫教我两招吗?”李景大大咧咧的坐到宁阙边儿上,问。
宁阙打量着她,一身红裙,精灵古怪中带着些酷艳,李景是麦色的肌肤,就算养尊处优。
“你想学正经武功?”宁阙问。
李景摊手道:“嗯,家里的护卫都是一帮三流货,好功法根本不会,我倒是有跟褚玉姨学,可她忙,老不得空。”
宁阙说道:“学武是要拜师的,拜师是一件费力的事,师父要考验你是否够魄力,可能一年半载你都要给人家端茶递水,我倒是没这讲究,可我过两天就要走了,教不了多少。”
李景失望的垂头,道:“没关系,那就算了……”
宁阙扯扯她袖子,建议道:“你三哥身边不是有个女子吗,那女人厉害,我带你去找她。”
宁阙说的就是沐息川,单打沐息川还不定能胜过自身,可沐息川懂巫术,她的瞳术诡异,一般的高手跟她眼睛对着就会被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