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荷再醒来时,正卧于一石上,石临溪,石边有火,火旁有被缚灵兽。枫荷笑,从石上下来,见那灵兽,果比己所猎佳,正欲食时,闻非常声,聚灵力,不动。那声愈近,枫荷四周草木动,火焰摇曳,“别怕。”枫荷闻赤胜言,竟觉力足。
“枫荷?”一男子音,枫荷闻声,转头,一红衣男子立其后,头生角,黑发黑眸,肤有鳞。枫荷见这男子面熟,但一时不止是谁,“是我呀。”那男子向前一步,枫荷退后,欲施灵力,那男人见状,觉得委屈,低头两手不安互握,但仍言,“我乃山苍子啊。”
“山苍子?”枫荷瞪目,散了灵力,端详眼前人,头有角,身有鳞···不觉间,泪目,“果真是你。”语罢,枫荷前去,抱山苍子。难时遇旧时知己,仿若归家,孤独委屈都能倒得干净。“走吧,回家。”说罢,山苍子拭了枫荷泪,拉枫荷手而行。
山苍子居于山下一草屋,见枫荷来,备酒点烛,与枫荷对坐。“自幼时你被逐,再无你音讯,我以为···”枫荷不言,咬唇,望山苍子。山苍子饮酒尽,斟满,言,“命贱之人,处处可活。”枫荷不言,眼中尽心疼意。“你为何深夜独在山中?”山苍子问。
“这···你不知我事?”枫荷以为己弃仙道,救赤胜已是天下皆知之事,难料竟还有不知魏晋之人。
“说来惭愧,”山苍子抿嘴微笑,“我那日后一直避世而居,不与人见,还望语我究生何事。”
枫荷摇头,“此非一时能言之事。”山苍子似懂非懂,笑而点头,枫荷又不忍瞒他,“你可知赤胜为何人?”
“赤胜?”山苍子闻此名,面惧色,“为何提他?”山苍子压低声音,左右视之,皱眉问。
“他正与我共享此身。”枫荷言。此事超山苍子认知,尖叫,“枫荷!”山苍子还望言,但不知言何,只目瞪,不肯信。
“安心,赤胜并非伤我,也不会伤你。”枫荷握山苍子手,笑言。山苍子颤抖,低头瞟枫荷,点头,“你···你们早些歇息吧。”说罢,山苍子抽出手,站起身,行礼,后入偏室。
枫荷望山苍子背影,仍胆小单纯之人,遂笑。躺于床,透窗能见星月,“许久未如此安稳。”枫荷言。
“是。”赤胜言,又问,“山苍子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