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曹公一声大喝,眸中蕴含着无尽的怒意,雷霆震怒摄住了皮洛士。
皮洛士的脸色有些发白,毕竟曹公的阴影在他心中实在太过浓重了,近乎成为他内心挥之不去的阴霾。但是,他还是勉强稳住心神,强压下服软的冲动,喝道:“曹公,若是认为朕说得有何不妥之处,还望你不吝见教!”
“为君者岂可独断专行!”曹公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神色颇为激动,有些怒其不争地吼道,“帝国的确是陛下所有,但并不是陛下专有。陛下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造成帝国政局动荡,‘谨言慎行’,难道陛下从未记于心中吗?”
“你知道你在与谁说话吗?阿德里亚诺斯,难不成你还妄图指责陛下!陛下之言行,纵使有失,亦不是你我臣子所能妄论的。”罗洛当然不会任由曹公放肆下去,连忙高声喝断他。
曹公不屑地撇了罗洛一眼,对于这个一向与自己不对付的家伙,他可没有丝毫客气可言,直接反唇相讥道:“卑贱的瓦良格人,你那短浅的目光始终仅有女人与烈酒,殊不知这庞大的帝国,并不是依靠你那贫乏的智慧所能驾驭的。收回你那可笑的话语吧,并不是每一位臣子都与你那般,只会摇尾乞怜讨取欢心的!”
“你这该死的亚美尼亚蛮子!”
罗洛本就不是口齿灵活之人,被曹公用灵巧的希腊语一激,忍不住拔剑相向。
曹公的一众侍卫见状,纷纷拔剑将曹公护在中央,以防罗洛暴起伤人。
周围的瓦良格武士,纷纷将蛾首战斧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同时用不怀好意地目光打量着曹公以及他的一众党羽。静待罗洛一声令下,便将这些人就地格杀。
突然,曹公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党羽,径直走到罗洛面前。他抬起头,无视周围虎视眈眈的瓦良格武士,毫不畏惧地与其对视,口中的话语丝毫没有服软之意:“怎么了?瓦良格人,我阿德里亚诺斯·曹此刻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只要拔剑砍向我脖颈,大可一泄心头之怒,为何还不拔剑!”
“你……”罗洛骑虎难下,他当然不敢拔剑,即使自己今日杀了曹公,可是明日自己也要为此给曹公陪葬,他可不愿轻易放弃自己这条命。
大御座上,一直冷眼旁观的皮洛士,此刻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焰,拍案而起,怒吼道:“放肆,在朕的宫廷中妄动兵戈,你们到底视朕如何物!”
罗洛暗自舒缓了一口气,连忙跪倒在地,说道:“臣狂妄,请陛下恕罪!”
“哼!”曹公重重一哼,不再理会这个卑劣的瓦良格人,转身直视皮洛士。那种鹰隼般的视线,令皮洛士极为不舒服,感觉自己如同被盯上的猎物那般。
年轻的皇帝走下大御座,毫不退让地与曹公对视着。他眸中那种昭然若揭的野心以及长期压抑的愤怒,此时再也不需任何掩饰。曹公仿佛在那双眸子中看到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焰,即将把他彻底吞噬。
不知不觉间,曹公心中升起一丝儿莫名的敬畏,但随即又被他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愤怒。他上前一步,不怒自威的气场自他身上散发出来,沉声说道:“陛下,罗洛·洛德布罗克多年来劳苦功高,如今又立此大功。臣请陛下批准,册封他为‘尼西亚公爵’一职,为帝国守御疆土。”
“若是朕不愿呢?”皮洛士眯起双眸,并未被曹公气场摄住。
“陛下,这是为帝国社稷着想!”曹公依旧步步紧逼。
“若是朕不愿呢?”皮洛士同样半步不让,怒而喝道,“若是朕今日不满足曹公之言,难不成曹公欲兵谏,逼迫朕就范?”
“微臣不敢……”曹公虽怒,却不会因此失了理智。他双拳紧握,勉强克制住心中怒意,将语气缓和下来,说道,“为臣者,当知自己本分,如此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之举,臣是万万不会有此念头。但是,罗洛才能过人,久居宫廷必是埋没其才能,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朕,即是帝国!”皮洛士眼见曹公退让,反倒是步步紧逼,“朕认为,罗洛·洛德布罗克留于宫廷,为朕左右,即是为帝国大局着想!如此,曹公还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