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帝国第一家族,曹家,原本不过是奇里乞亚的一个不入流的家族,却在短短的数十年内,如同彗星般崛起,最终成为执掌帝国军政大权的显贵。
据史料记载,曹家的先祖孟德公,横空出世,以奇才谋略,收服人心,故被众人尊称为“曹公”。曹公为求出路,遂领亚美尼亚遗民效忠于罗姆苏丹苏莱曼一世。时值罗姆苏丹国与拜占庭帝国酣战正烈,曹公以权腕手段,击败了基督世界的东征大业,并协助罗姆苏丹驱逐拜占庭帝国势力,统一安纳托利亚地区,深得罗姆苏丹信任。
当时,罗姆苏丹之子基利杰·亚尔斯兰骄奢**,媚上欺下,曹公不愿认其为主,遂与其反目,却遭到基利杰迫害。为求自保,曹公顿生反意。后苏莱曼一世在拜占庭帝国战事中身受重伤,不久病逝,基利杰·亚尔斯兰登基为帝。
新主即位,怨恨曹公过往之事,下令剥夺其权势。曹公不愿引颈受戮,遂召及其党羽,趁新苏丹不备,兵谏伊兹尼克。苏丹实力不济,慌忙远遁,后不知所终。有人言,基利杰·亚尔斯兰被曹公党羽活捉,后被曹公亲手所弑。
新苏丹逊位,偌大的国家,只能由老苏丹之幼子继承。但是,新君尚幼,不能理事。正所谓十岁稚童如何为君主?为求国内安稳,曹公只能妥协,休弃原配无名之妻,迎娶罗姆公主叶尔蒂姆为妻,居摄政之位,代君而治。
不久之后,东罗马帝国旧王意外病故,新君即位。
新君好大喜功,誓要收复失地,遂倾国之力与曹公决战,大败。不得不签订三十年和约,被迫割让伯罗奔尼撒半岛以求和平,其后帝国势力日渐衰落。
长期的和平,让曹公得以有充足时间治理内政,恢复因战争而满目苍夷的疆土。曹公励志图新、广纳贤才,选贤举能、整顿吏治,使得罗姆苏丹国国库充裕,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曹公亦为世人所歌颂。
年近古稀之时,一日,曹公忽然梦中惊醒,自称与天主相见,深受启示,遂转奉基督,以身服侍天主。曹公心有感悟,遂休弃罗姆公主叶尔蒂姆,迎娶基督女子萨温提克为妻。并上言尊奉东罗马的科穆宁家族为罗马正朔,迫令幼主禅让逊位,舍弃“罗姆”国号,举国宣誓效忠东罗马帝国。
自此,曹公这短暂而又辉煌的一生,为曹家的崛起奠定了基础,令曹家成为东罗马帝国内最强盛的家族。
曹公一生颇为曲折,弑君而立、趁乱架空幼君,而又两番易主,种种行径被不少自持忠贞之士所诟病。然而,曹公洒脱一笑,并不理会,亦无追究,只发一言:“我所做之事,今日之世人虽不能理解,亦不能赞同;但十世、百世、前世之后,总有同道者明白我之良苦用心。”
自此,曹公了无牵挂,遂于一春暖花开之日,蒙受天主召唤,含笑离世,时年六十又二。
——节选自《东罗马帝国史·曹公传》
曹家先祖孟德公这般丰功伟绩,他的一言一行,自然被曹家后人奉为教条。尤其是曹公所设立的东方式家族制度,大大增强了曹家的凝聚力。
曹家的宗祠,就是这种东方家族制度的代表。曹家的族人,逝世之后,他们的大理石肖像,会被安放在宗祠之内,被后人的香火所供奉。这种特殊的精神传承,也是曹家血脉渊源比其他家族深厚的原因之一。
塞克斯图斯站在曹家的宗祠之外,手里捧着一个大理石肖像,却被一众曹家的族人死死拦下。族人们高声呵斥着,试图逼迫塞克斯图斯退去,一些情绪激烈的族人,甚至不惜以兵戈相威胁。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紧盯着宗祠的门口,说道:“今日,我一定要将亡父的灵位安放在宗祠之内,谁也不能拦我!”
一名年长的族人涨红脸,梗着脖子,高声吼道:“塞克斯图斯,纵使你贵为帝国的大公,但也不可为所欲为!当年你父亲尤斯塔斯犯下弥天大祸,导致先帝身陨敌国,令我曹家荣耀蒙羞。作为惩罚,你父亲被剥夺继承人的地位,从族谱上消去名字,驱逐出曹家。他早已不是曹家之人,你如今让一个被放逐之人重归宗祠,至我曹家宗法于何地?”
“这是诬陷!”塞克斯图斯高举着他父亲的肖像,怒视着那名年长的族人,极力争辩道,“我父亲的罪责,不过是你们这些人的捏造,为了掩饰自己的过失强行令我父亲替罪,让我父亲在谩骂与指责中郁郁而终,甚至连他逝世之后也不能魂归宗祠。”
“今日,我便要让我父亲在宗祠内得到后人供奉,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塞克斯图斯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一众士兵纷纷窜出,挥起木棒将拦路的曹家族人打翻在地。
“塞克斯图斯,你这是对宗法的亵渎,你会为此后悔的!”那名年长的族人被士兵按倒在地,沉重的木棒不停地落在他身上。但是,他依旧顽固地抬起头,看向塞克斯图斯,发出一声泣血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