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从阴影处走出一名样貌普通的科普特人,静静地盯着法赫德神甫。
法赫德神甫稍微后撤一步,右手悄悄握住了十字架下的一条绳索,用力一扯,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暗室内久久回荡。
不过,听到铃铛声后,这个科普特人既没有趁势袭击,也没有夺路而逃,他反倒是颇为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暗室,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即将到来的麻烦。不一会儿,暗室四周忽然“隆隆”作响,只见两边的墙壁被人从内推开,一队手持利刃的教士从内走出,护在法赫德神甫的面前,虎视眈眈地注视着科普特人。
见到教士们到来,法赫德神甫稍微安心。他摸索出一柄短刃,指着科普特人,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科普特人这才收敛自己的目光,看向法赫德神甫,双眸露出一抹诡异的紫芒,指着自己说道:“我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前身是谁,可是,这一刻我的是安托尼亚斯……”
“故弄玄虚!”法赫德神甫冷哼一声,摆了摆手,对周围虎视眈眈的教士们说道,“你们速速将这个人拿下,带回去细细拷问一番。”
那些教士们低吼一声,随即扬起兵刃扑向安托尼亚斯。怎料,面对一众气势汹汹的教士,安托尼亚斯轻声一笑,反倒不退反进,屈身冲向前。
临近那群教士,安托尼亚斯一拂手,挥起手刀砍在一名教士的手腕上,那名教士一声痛呼,手中的兵刃顿时掉落在地。随即,安托尼亚斯以右脚为轴,抬腿踹向那柄即将掉落的兵刃。那柄兵刃顿时“嗖”一声刺向前方,没入另一名教士的咽喉中,后者惊愕地捂着咽喉,身子缓缓软倒在地。
这时,安托尼亚斯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他向前一扑,就地翻滚一下,躲过了来自身后几名教士的袭击。他抄起尸体上的兵刃,俯身冲向最近的一名教士,扬起兵刃砍断那人的脚踝,同时伸手扯住那人的衣袍,用其砸翻从后方扑来的几名教士。
不过片刻工夫,暗室内便血流成河。原本一众气势汹汹的教士,眨眼间就倒下了一大半,余下的幸存者皆被安托尼亚斯所震慑,懦懦不敢上前。
安托尼亚斯将手中染血的兵刃扔下,用教士尸体上的亚麻袍擦拭一下双手的血迹,望向一脸警惕的法赫德神甫,轻笑一声,说道:“法赫德神甫,看来新月教这些年对你们的迫害,也令教会信徒的素质趋于劣势啊!”
被安托尼亚斯这般嘲讽,也令法赫德神甫脸色颇为难看。突然,他对余下的教士说道:“你们全都退下……”
“神甫!”那些教士怎能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刚想出言劝解,却被他打断。
“刚才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他一人都无可奈何,现在你们就算留下来,又有何用处?”法赫德神甫毫不客气的话语,无疑是在教士们心口的伤疤上撒盐。但是法赫德神甫的威望甚重,令他们只能强忍住内心的怒意,默然收敛地上同伴的尸体,清扫地面上的血迹之后,一一悄然离去。
不一会儿,偌大的暗室,只余下安托尼亚斯与法赫德神甫二人。
法赫德神甫转身入内,片刻后他拿着一个陶壶重新走出来。他来到十字架的长桌前,拿出两个两个杯子,并打开陶壶往杯子内倒满一股猩红色的液体。他将一个杯子放到另一侧,向安托尼亚斯做出邀请,说道:“请用!”
安托尼亚斯走上前,看了法赫德神甫一眼,嘴角勾勒出一丝儿捉摸不定的笑意,举起杯子便一饮而尽。之后,他还扬了扬手中的空杯子,向法赫德神甫示意一下。
“有趣,”法赫德神甫对他的挑衅不以为意,也为自己倒满一杯红酒,一饮而尽。随后,他稍微擦拭一下嘴角的酒渍,问道,“我极有可能会在酒内下毒,难道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畏惧吗?”
“些许毒素奈何不了我!”安托尼亚斯拿起酒壶为自己倒满,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