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瓜是昨夜摘的,瓜秧应该是枯萎的。”
江枫明白了。
唉,道理原来这么简单,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想到呢?
明明有人嫁祸于自己!
江枫偷瓜的嫌疑暂时排除了,老张也能证明江枫刚才一直没有离开破庙的门。
沈先生怒了。
“汝等年幼无知,偷瓜摸李原本可以原谅,但是竟然还做出栽赃嫁祸的事情来,实在可恶至极!到底是谁干的?”
沈先生首先怀疑的是曾二蛋,他抓起戒尺怒气冲冲地走到他跟前,怒骂道:“是不是你干的?”
曾二蛋连连摆手说:“不是我!”
沈先生又走到牛通跟前。
“是不是你?”
牛通指天发誓说:“沈先生,如果这事儿是我干的,天打五雷轰!”
所有的人都纷纷否认。
沈先生懵了,找出这个肇事者来似乎不容易。
这种事儿最后还得交给乔万里,他是鼎鼎大名的神捕,这点小事对他来说还不是稀松平常。
乔万里将几个学童叫到院子里。
他低下头,盯着他们的脚看了一遍,最后将一个叫马福盈的学童叫了出来。
“这事儿是你干的!”
马福盈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然后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求饶。
“乔三爷饶命哇!”
“你为什么做这样的丑事?”
马福盈回头指了指曾二蛋和牛通说:“大人,是他俩逼着我干的!我刚走到学堂门口,他们便让我去瓜田偷瓜,然后趁着刚才老张吵架的时候让我将瓜放到赵三立的行李包里。”
曾二蛋嚷嚷道:“胡说八道,我什……什么时候让你干的?”
“大人,确实是他让我干的,昨天傍晚偷瓜的也是他带头干的。”
曾二蛋还想狡辩,沈先生拿出戒尺冲着他怒喝道:“伸出手来!”
曾二蛋原本就惧怕沈先生,再加上跟前还有个无所不知的神探乔万里,他更不敢造次。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掌。
此时沈先生气得如同怒目的金刚一样,他挥舞着手里的戒尺,一顿猛拍。
打得曾二蛋呲牙咧嘴,哀嚎声不绝。
“沈先生,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转瞬之间,曾二蛋手都肿得跟血馒头一样。
沈先生打完了曾二蛋,又将昨夜偷瓜的所有顽童叫过来教训了一顿。
跑回屋拿了几吊铜钱,走到了老张跟前。
“老张,教不严师之惰,这是我补偿给你的损失,剩余的找他们的爹娘要去吧。”
“沈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去找他们的爹娘说理去。”
老张起初说什么也不要,最后沈先生硬将钱塞进了他的手里。
老张连声答谢着收下。
他转身刚要走,沈先生又叫住了他。
沈先生将戒尺塞进他手里。
“身为人师,实在有愧,你打我几下吧!”
沈先生乃是神一样的存在,全镇的人都将他视若神明,莫说打他,动他一根汗毛都是极大的罪过。
老张不敢接,哭笑不得地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