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胆略与智谋,让王守荣对韩安国又喜又佩,“韩将军,你可真是神了,如此轻松便解决了山口的烽火台,只要烽火台的烽火没烧起来,天都山脚下的西夏人就一个也跑不了。”
韩安国也颇为得意,“现在,就让我们给嵬名阿埋那老秃子,送上一份朝日的大礼,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天都山便又将是我宋人的土地。”
天都山山岩俊秀,群山环绕,清泉流注,草场肥沃,半山腰上建有一所皇家宫殿,山脚下则是军队点集之地,不过现在,西夏军队尽数在前线,整个天都山只有千余名士兵,以及三千多名负责运输补给的部众。
酋长嵬名阿埋昨日刚从前线回来,西夏军攻击平夏城已经十余天了,暗道,冲绷,楼车,石炮日夜不绝的进攻,然而平夏城里的宋军始终在顽强的抵抗着。
然而城还没有攻下来,西夏军的口粮却快要消耗殆尽了,他这次回到天都山,就是要召集部众,将军粮运往前线救急。
虽然目前的战场态势尚不明朗,但是他始终坚信,十几年前西夏勇士能够攻破坚固的永乐城,在不久之后,他同样能踏破平夏城,将里面顽抗的宋人全部斩尽杀绝,然后,他要一鼓作气,率领西夏勇士夺取延安府,夺取汴京城。
当然,他的美梦很快就醒了,不过不是自然醒,而是被人一巴掌拍醒的。
这一巴掌拍的很重,把嵬名阿埋给拍蒙了,脸上的红印子清晰可见,他怀里的美女倒是比他先反应过来,慌里慌张的坐了起来,用毯子裹住了自己的裸体,手足无措的坐在床角。
嵬名阿埋猛的坐起来,这才发现帐里竟然围满了宋军,一名亲兵道,“韩将军,你看这秃子,傻啦吧唧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当了俘虏叻。”
嵬名阿埋只是略懂一些汉话,但从这些宋军士兵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些人是在嘲笑他,嵬名阿埋身为大酋长,平日里何等尊荣,又何曾受过这等欺辱,嘴里呜啦呜啦的骂了起来。
但没骂两句,又吃了一巴掌,这下把两边脸都给扇红了,他才明白过来,宋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没打算跟他好好说话。
“你们,是什么人?”嵬名阿埋用着蹩脚的汉话问。
韩安国朗声道,“大宋西北禁军,骑兵第十一军指挥使,韩安国。嵬名阿埋,你已经是我军的俘虏了。”
嵬名阿埋慌了,“不,不可能,烽火台怎么没示警,我的部众呢?”
韩安国笑道,“还不赶紧带大酋长出来看看吧。”一众宋军又哄笑起来。
嵬名阿埋被赶出温暖的大帐时,裆上只挂了一片遮羞布,十二月的北风吹的他瑟瑟发抖,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也彻底凉透。
天都山脚下,到处都是宋军士兵,粮食,战马,牲畜,辎重正在被宋军装上大车,自己的部众们和他一样,被赶往牛栏旁的空地上看管。
而来回奔驰的宋军骑兵队,马上挂着尚在淌血的西夏守军首级,天都山一千二百名守军已经全部成了宋军马背上的战果。
嵬名阿埋脑袋嗡的一声,险些倒在地上,仅仅过了一个夜晚,自己就成了西夏国的千古罪人,天都山失了,这场战争的结局已经不言自明,从今往后,西夏国,大势已去了。
韩安国立在帐前,遥望着山川草原,以及奔腾不绝的健骑,又想起汉宣碑上那句话来,“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天秉万国,风雨所至,莫不从服。”
总有一天,他要领军恢复汉唐盛世天庇万国的荣耀。
天都山,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