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怨声载道,满城尽是讨论而今粮价的声音。
可是更让这些粮店掌柜难受的是,他们也没有多少存粮了。为了清库存收购新粮,他们同样向易宁卖掉了大量陈粮。
但是另一方面,炎热的天气还在持续,丝毫看不到下雨的迹象。
原本还在犹豫的人也慌了,可是向粮店买,发现粮店也要没了粮食,或者粮价高得吓人,有个别粮店趁机哄抬物价,愣是将原本不过五钱一担的价格抬到了二两银子一担,足足是四倍的溢价!
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要知道三四天前粮价还是赏心悦目的五钱一担啊!
就这,还有人咬着牙买,不买不行啊,据说那个黑心的安远伯府小伯爷,把七十万担粮食都挂着五两银子的黑心价,不过据说现在搞降价大促销,四两银子一担,美名其曰打八折。
眼看着那些粮店的存粮见底了,难道最后真要去买这纨绔的高价粮食吗?自己当初还嘲笑他来着……
泪啊!
心中眼中全是泪啊!
不少人肠子都悔青了。
住在京城而且还有粮食卖的人,都是在城外有农庄的大地主,当初也就是这些人卖粮食卖得最欢快,可是那时候越欢快这时候就越痛。
明明自己贱价卖出去的粮食咋地一个月不到就得花几倍的价钱再买回来呢?
凭啥啊?
回答他的却是一日日毒晒的大太阳……
……
皇宫,朝天殿。
景文帝握着手中的奏报紧紧皱着眉头,听着下方的司农丞汇报农事。
“陛下,今年的天气犹为奇怪。从年初就有所征兆,北方雪不见厚,南方冬不见凉,如今本该是入秋的天气,可是这天气热得非比寻常,根据司天监的纪录,这种极端天气纵然是在历史上也不多见。如今天下皆是无雨,不独北方,南方也一样如此,甚至瀚海蛮巫等地也好不到哪去。若是按照这种趋势下去,恐怕半月之内,气候也得不到一丝缓解。若是没有干预,大灾年怕是无法避免。”
京兆府尹也出班奏道:“如今京城中已然形成了恐慌,不过才七八天,粮价竟然已经攀升到了接近三两银子一担!这种价格水平,纵然是往年饥荒时也不容易达到。陛下,民生维艰啊!”
景文帝皱眉疑问道:“何至于此?前两年俱是丰年,百姓家中该有存粮才是,大家既有存粮,粮价怎会腾跃到如此地步?”
京兆尹苦笑一声,说道:“微臣倒也是让人走访调查过,发现城外普通农户家中存粮再撑几个月倒不成问题,尚不至于恐慌,反倒是城中民户家中存粮已经不多,很多人家只得去买高价粮,但就是如此,也有些供不应求。”
“供不应求?粮食呢?”景文帝轻喝一声,“粮食事关国本,朕不信国朝的粮食能够凭空飞了。这两年禁酒令有些松懈,莫不是粮食都被拿去酿酒了吧?还是说走私日益猖獗,都被输送到敌国去了?户部,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