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段时间特别叛逆,纵然知道会惹怒文景帝,也依然不喜欢父皇安排在他身边照顾他的那些人。
没有办法之下,文景帝便采取了暗度陈仓的做法。明面上给他自由,暗地里却了如指掌。
“东宫近来又出了一首诗,所有人听了都说好。太子也很喜欢。”王钟禀告道。
文景帝头痛地揉了揉脑袋,太子马上就十六岁了,当初自己十六岁时已经是三品武徒,国朝经典也俱都通读,可是自己的太子呢,还在沉迷于诗词这样的小道!
他突然有些生气道:“太子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该警告的要警告!他再胡闹那也只是一个小孩子的一时兴起罢了,但是要严防有些奸猾之辈借此幸进,害我帝国根基!”
这话就很严厉,王钟心头凛然称是,知道陛下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准备动一些真格的了。
“那首诗是什么,何人所写?罢了,朕不听也罢,反正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吟风弄月之词。写这首诗的人,要着重关照。最好是让他自己离开京城!朕不想再听到此人再与太子有什么瓜葛!”文景帝对向太子献媚作诗的那些人十分厌恶。
自己的孩子是好的,之所以现在不那么好,都是那些不好的人带坏的。既然是他们带坏的,那就让他们滚蛋!
王钟有些为难,咬咬牙只好说道:“陛下,这个怕是不好操作……”
文景帝眼神冷冽地望来,王钟顿时跪伏在地不断叩首,“奴婢该死!”
“你做不了?”
“陛下息怒,奴婢并非是做不了,只是这事要做,还需大鸿胪周大人协助,需陛下下旨。”
文景帝眉头一皱,有些意外,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自己随口一说的事情能够如此麻烦,“牵涉到哪位勋贵?”
“禀陛下,是安远伯的嫡子易宁……”
“又是他?”这家伙自己不是才敲打过,让他往反方向使力,怎么,竟敢阳奉阴违?!
“他又写诗了?!”文景帝心中十分不悦,想也知道这纨绔子弟作出来的诗词定然是浮词浪曲,也就上一首中秋词还能够看得过去,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的浮词浪曲十分之吸引自己的麒麟儿,着实让人恼火和生气!
王钟冷汗淋漓,因为这一刻文景帝身上的气势丝毫没有收敛,压得他十分难受,虽然不至于喘不过气来,但是叠加君王的怒火,让他紧张不已。
陛下这是盛怒了呀!
这易宁从前就没听说过有什么文名,偏生最近名声大噪,满京城都是他的大新闻。唉,好好的当你的败家子不好吗?为什么偏生要往太子殿下跟前凑,还一蹦跶就蹦跶到最前沿阵地上去了,这样的性子不倒霉才怪吧?
想到这一首新诗中的豪情壮志,写出了多少国朝将士和人民的心声啊,可是诗的主人却不知不觉中惹怒了陛下,很可能要接受未知的惩罚了。
他惶恐又苦涩地说道:“是写了一首新诗。不止太子殿下,城中很多人也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