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成面色阴沉的出了中行氏府邸,想着中行息那张挂满不悦的脸,心下不由得恼怒,小小的庶民怎就成了王族?
五国皆有善待他国王侯的律令,即便是犯下十恶不赦的重罪,也要由当事国共审。
孔成怒骂一声,若是早知钟衍是夏国王族,他如何敢硬顶中行息?不过已然上了韩氏的船,他只得差人将此事始末告与韩成。
却说钟衍三言两语便教孔成灰头土脸,中行息心下大悦,安抚钟衍一番,备下车马便往宫中去,口称为钟衍在梁王面前做个报备,免得韩氏强行将钟衍拿去。
钟衍面上自是感激不尽,心下却在发笑,中行息这一去,应当有二事,一是平息孙齐之事,二是确定他剑试的资格。
至于如何确定资格,钟衍轻笑一声,以中行息的谋算,也只能是拿“五国会盟”来做文章。
钟衍回房换了行装,包了宝剑,自后门往相槐处去了,他已然闻说相槐得梁王授命,唯恐相槐去寻韩氏麻烦。
待至相槐家中,已是正午,相槐正于家中吃饭,闻钟衍至,忙请入内,“衍弟怎地前来?”
钟衍笑道:“闻兄长擒了数个贼人,特来相问兄长欲如何处置?”
相槐笑道:“左右不过一些贼人,不若杀了与兄弟出气如何?”
钟衍忙摆了摆手,“弟来此却是要请兄长将这些贼人留待后用。”
“留待后用?”相槐一愣。
钟衍笑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今此等事扳不倒韩氏,来日却能与其致命一击。”
相槐赞道:“好一个‘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衍弟思虑周全,为兄便暂饶他们一命。”
钟衍道:“待日后再行清算亦不迟也,兄长如今定成了韩成眼中钉,肉中刺,万事谨慎为上。”
相槐应声道:“此事某知也,弟亦需小心,如今韩成杀你之心想来更盛!”
钟衍点了点头,又与相槐说了几句便往公冶氏剑馆去。
公冶离不在馆中,公冶兑闻钟衍又要事,忙使人去请公冶离。
不过半个时辰,公冶离便至,请钟衍入静室之中,笑道:“不知先生寻离何事?”
钟衍笑道:“又有一桩买卖欲与公冶氏做,只不知大小姐可愿搭手?”
“这却需先生细细道来,待离思虑一番,方有定计。”公冶离轻声笑道。
钟衍假意轻叹一声,“大小姐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公冶离眉目闪过异彩,“那却需先生将兔子放出来。”
钟衍笑道:“杀韩胜!”
公冶离大骇,“先生莫不是说笑?”
钟衍摇了摇头,“此等要事,如何说笑?”
公冶离定了定心神,“先生有何谋算?欲索何物?”
钟衍摆了摆手,“无所求,某不过出一条小计,动手还需仰仗公冶氏。”
钟衍见公冶离眉间有纠结之意,轻声笑道:“若犹豫不决,可归族中问询令尊?”
公冶离意动,见钟衍正襟危坐,毫无异色,不由问道:“先生为何欲杀韩胜?”
钟衍一笑,“人欲杀某,某便杀人。”
公冶离正色一拜,匆匆归族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