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滚滚,钟衍横剑于膝,凝神静思。
公冶离匆匆回到族中,往来拜见公冶良。
公冶良见公冶离这般匆忙,皱眉道:“风风火火,怎地如此失仪?”
公冶离屏退左右下人,疾步到公冶良身边,“父亲,钟衍有谋,可杀韩胜!”
时公冶良正小口嘬饮茶水,闻此言语,被呛的面目通红,目露惊骇之状,“欲杀何人?”
公冶离忙抚公冶良胸背,“韩胜,韩成之子!”
公冶良良久方缓过劲儿来,沉声道:“杀,钟衍所求若不过分,应了他便是。”
公冶离有些不解,“父亲,我公冶氏与中行氏联手,何惧韩氏,若杀了韩胜,韩成岂不……”
公冶良摇了摇头,“韩氏势大,公冶氏与中行氏虽暂行结连,却是因利而成,若他日因利反目,那局面便坏也,须得觑准机会斩其一臂!”
公冶离应了,拱手拜退,上了马车速速往剑馆去。
待公冶离至馆中,问左右钟衍还在否,左右答话言说钟衍尚在,公冶离长舒一口气,安定心神,缓步朝静室去。
公冶离入室,轻声笑道:“先生不怕公冶氏围杀?竟于此安坐坦然?”
钟衍轻声一笑,“想来公冶氏愿为此事,如此一条好计有安放之处也。”
公冶离坐在厚厚的草席上,定住心神,试探着问道,“先生当真无所求?”
钟衍摇了摇头,“只消公冶氏记得先前买卖应付出的东西便可。”
公冶离忙道:“先生安心,离已然使人去买宅邸,想来不日便有消息。”
钟衍点了点头,“如此便来说一说,如何杀那韩胜。”
公冶离躬身一拜,“烦请先生赐教。”
钟衍沉声道:“欲杀韩胜,则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其虚弱之时而入。”
公冶离适时的递上一句话,“何时是其虚弱之时?”
钟衍笑道:“宫廷比剑。”
钟衍又道:“宫廷比剑之时某尽力击伤韩胜,令韩胜归府,于街头设弓手,剑手,其必死无疑!”
公冶离皱眉道:“先生说的却是简单,只是韩胜败后,如何会归府?”
钟衍轻笑,“比剑之前为其造势,比剑之时予其暗伤,比剑之后无论是伤还是颜面,依此人之傲,不会留在宫中。”
公冶离思虑半晌,心下惊骇,一环一扣,韩胜是被算的死死的,根本无翻身可能!
钟衍笑道:“到那时,无需万箭齐发,只消数十人便可做的干净。”
公冶离长叹一声,“先生之谋,缜密细致,当真算无遗策!”
钟衍一笑,起身拱手一拜,“那某便告退,一切尽付与公冶氏。”
公冶离忙起身相送,钟衍摆了摆手,“莫要相送,宅邸之事烦请挂心,感激不尽。”
公冶离躬身一拜,待钟衍出了剑馆,公冶离唤来公冶兑,“去南城寻一处宅邸,大小不下于剑馆,一定要安静。”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