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衍失笑,“兄长,此事我可不能应。”
桓楚急了,“这是为何?”
钟衍笑道,“这字,是长辈给取的,岂有弟为兄取字之礼?不妥,不妥。”
桓楚道:“先生与我,如君与臣,如今我家中亲眷皆无,若先生不为我取字,天下尚有谁可?”
钟衍拍了拍桓楚的辈,“兄长虽非我亲兄,然我待兄长,更胜亲兄,一时之间,实难逾越。”
桓楚忙道:“先生待我极好,我如何能不知?然先生是成大事的人物,莫拘小节。”
钟衍笑道:“受教,受教,兄长且容我思虑一夜,来日再告与兄长。”
桓楚心下欢喜,当即拱手一拜退去。
钟衍望着桓楚的背影不由得摇头失笑,看了眼手中的“捭阖策”,不由得轻叹道:“看来今夜却是读不完这卷书了。”
却说中行息持梁王手书并金令往城馆驿去,南城两处馆驿中分别安置着雍、燕两国使节,他的想法是是先说动这两国正使,到时再说动夏国使节,那武斗,就成了十分。
是的,是武斗不是文斗,梁王给他的首要任务是促成武斗,次要才是文斗。
想到这,中行息忽的笑了,摇头喃喃道,“若非一时诡辩,恐怕这文斗,也不会被大王写入帛中。”
摩挲着金令,中行息闭目养神,想着要跟雍、燕的使节打交道、费口舌,中行息还真是觉得有些脑壳痛。
却说王武一行人计议完毕,决心要杀韩肥,遂四处小心探听韩肥的行踪。
韩肥此人,年幼时不得韩成宠爱,缺衣短食,连府中有几分颜色的侍女都不给他好脸色看,自韩胜死后,韩成多赐他金帛,底下的人也进献不少,韩肥衣食自然上上等,俗语有言,“饱暖还就那个思隐欲”,大梁是一国之都城,自然有不少上等酒肆中配有上等的美姬。
而韩肥最喜欢去的有三处,一处春风楼,一处潇湘馆,一处鼎香阁,都是顶好的销金处,自然,韩肥都是瞒着韩成,私底下带着他旧日在府中结识的心腹去的。
若是教韩成知道,在该守丧的日子去这等去处玩,定把他的腿打断!
而此事,却是今日午间五人暗暗跟着韩肥一次,认清了他跟班的那张脸,晚间齐温灌了此人几坛子酒浆方才套出来的话!
“某,某可是二…不,大公子的心腹!”趴在几案上的灰衣下人饱饱的打了个酒嗝,迷离着双眼摆动着哆嗦的手大声道。
齐温抠了抠喉咙,干呕了一口,也不管这人,踉踉跄跄的走出酒肆,近百步外的四人忙上来接应。
齐温摆了摆手,“事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