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真的意识模糊了,人老是一惊一乍的,对精神不好,虽然我还想强打精神看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却忍不住困乏的眼皮,只在最后看到王叔不知在阵中间掏什么,那东西拿出来的时候黄色的光闪了下我的眼睛,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了,王昊跟方庸已经醒了,两人正坐在病床上磕瓜子,见我醒一阵骚动,高兴得好像中了奖一样。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睡了十多天了,输血输了三四个血包了,营养液都不知道吊了多少瓶了,而且有些伤口实在深,缝的时候他们真怕我在手术室里一命呜呼了。
小黑哥跟林冰还在重监护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楼婷倒是很早就出院了,听她来探病的时候跟方庸他们讲,学校的那面墙已经补上了,大家都只知道我们出车祸了,却不知其他事情。
王叔不知动用了什么关系才让人相信我们是出了车祸,就连其他一干人的家庭也好好安抚了,我们也算放下一颗心,松了一口气。
我问他们后来怎么样,我们是怎么走出来的?
方庸便跟我说道,说来也可笑,我们从那坐大迷宫里走出来,靠的竟然是那时候在祠堂后院里看到的那棵巨大的木棉树,由于它亭亭玉立又与众不同,错落在榕林中就像灯塔一样,只要爬上榕林树顶就能看到,于是王叔便带着大家走出来。不过由于我们伤亡惨重,睡的睡,晕的晕,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我们驼了出来。
听完他的话,我在心里感叹了好久,如若我们一开始也爬到最顶端,也许早就出来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了。
我想了很久,后来才想起还有那些迷失在榕林里的孤魂野鬼,便问他们道那些人又怎么样了?阵既然破了,该不会从榕林里逃了出来,到处作乱吧。
不过我真是多虑了,王昊说了,里面哪有什么孤魂野鬼啊,早就成了祭祀品落入榕林口中了,那儿只有我们死去的朋友跟凉妗的小姑而已。
不过他也要我不用担心,因为就在我们晕迷的时候,他爸也就是王叔已经再次进林去捉他们了,现在他们都在他家供着,希望他们能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我还是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却不知道从何开口,那些事情放在脑里久了,等我出院的时候,也就渐渐忘了。
住院这段时间算是我人生最痛苦的一段时间了。医院里到处都是游荡的鬼魂,本来医院就比别的地方阴凉,在里面呆着就已经够叫人慎得慌了,还得时不时的提防哪儿有个鬼冒出来,真够吓人的。
我醒了以后住不到十天就赶着出院了,只因我这个人喜欢一人睡,而我睡的这张床,在这之前是一个老爷爷睡的,那爷爷死后,每晚都跑过来恋着这张床不肯走,我也不让给他,他便要睡我旁边,赶也赶不走,夜夜在你耳边吹冷风,瞪着大眼睛死死的看着你,搅得我夜夜不能寝,只好早早离开医院。
还是回家好,我又可以躺在我的摇椅上晒太阳,前段时间终于下了一场雨,天气也渐渐转凉了,方庸照旧早出晚归,不过经过榕林那次的事情,他看起来愈加成熟了。
现在再看这片榕林,突然觉得它特别的高大,大自然的力量多么神奇,一开始只是一棵榕树,发展到现在却成了一片森林了。这片林子白天就是普通的森林,晚上却像活了过来一样,也甚是神奇啊。
我的腿跟肩膀受伤的地方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疤,好像被狗咬了一样,又像被开水烫过一样,疙疙瘩瘩的,特别难看。正好在家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一部电影,里面的男主角在背部烫了个刺青,我记得是精忠报国四个字,我便也想去刺一个。
我便跟他们商量,想找了下广州有没有比较厉害的纹身师,事也巧,王昊告诉我他老爸就是个很厉害的刺青师父,我便去找了王叔,在王叔的建议下,在肩膀跟腿哪儿纹了两张镇安符,看起来有点奇怪,不过王叔说可保平安我也就不计较了,况且这两张符还是他纹的,略显霸气。
老爸跟四伯很早就回去了,我醒过来后就没见到他们,后来跟老爸打电话又被臭骂了一顿,还被警告不准再跟方庸他们鬼混了,要不就把我捉回去。不过这种话我一般当耳边风,也不去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