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榕林那件事后,倒是出现了两个变化,一是我发现王叔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好,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为人却彬彬有礼,谦虚大方,不愧是一代宗师;二是我家多了个成员,没错,不是别人,正是王昊,这家伙死皮烂脸的,非要住我们家里,王叔当初不让他跟我们玩,其实就是怕给我们添麻烦,后来在我们再三否定的情况下,才勉为其难的答应,末了,还是那句话,有事就去他家找他。
闲着闲着大半个月又过去了,这期间我买了本《易经》在钻研,但是看了几页头又疼了,便跑出去找郑修庆喝酒,一个多月没看见他了,聊起天来忽然变得格外亲切。
郑修庆喜欢喝白的,而且还得是纯白的,越厚越好,我喜欢喝啤酒,广东出厂的珠江啤酒不错,在广州,我一般喝这个。
我跟他没事就坐在珠江边喝酒聊天,每次都喝得天差不多亮了才摇摇晃晃回去,或者喝到一半给方庸拎回去。顺便一提方庸捉到的老鬼,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说他捉了人家的家人,闹了好几天之后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老鬼解除誓约,将他交给王叔供奉。为此,他气得半个月没给我们好脸色看。
一学期眨眼就过去了,临近寒假的时候我在王叔的安排下去了一处楼盘工作,工作很轻松,不过我也没做几天,因为那楼盘闹鬼闹得厉害,而且整天有一堆人闹事,鬼也闹人也闹,我受不了就辞了。
年前回了趟家,四处跟家里的亲戚唠嗑,家里人都从老爸那听了我们的“英勇事迹”,免不了每个人都来教育我们一番。我满心欢喜的以为他们终于会认可我有资格成为一名术士了,结果他们根本就不提这个茬,还跟以前一样把你当小孩子看,气死我了。
年初一时在家呆着没事,便跟几个同学聚在一起聊聊天,一年也就这么过去。我那些朋友大多知道我的家庭,毕竟我们家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方圆十里要是有什么事情,都会来请我们家人帮忙解决。
本来我们只是聚一下见见面,喝喝酒,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找我。因为对方是男生,老妈特别兴奋,那眼神就跟上门的已经是她女婿一样。他来找我也没什么事,就是闲嗑一下,我本来跟他在巷子里聊天的,才站没一会,三姑六婆连同我年迈的奶奶一同都跑出来,吓得我赶紧带他走。
我们便到外面找了家小店坐下,点了点东西喝,我一开始没打算出门,穿得也随便,而且两天没洗头了,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真是十分害臊。
我这朋友名叫黎白云,名如其人,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脾气超好的,跟我也算是一同长大的,不过他家在另一个镇上,跟我家相距甚远,平时没事也没怎么来往。
他这会忸怩的跟个女生一样,我也十分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话说读大学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听说他去了广州的中山大学学外语,也不知道现在混的怎么样了。
我去年也在广州生活了一阵时间,想着就跟他聊了一下广州的人文地理,渐渐的,也就聊开了。他问我还打算回广州不,什么时候回去,我也就一一跟他说了。
聊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们就分手了,这一个小时说下了,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一样,但又好像顾虑什么不敢说,不过他没说,我当然也不会去问。
十五过后我就买票回广州了,方庸也快来学了,我们便一块回来。坐火车坐的我们腰酸背痛的,好不容易才回到家来。第二天,王昊就来了。
他带来了很多吃的东西,都是自己家做的粿,红通通的一个,馅很丰富,有虾米、米饭、香菇……等等,煎了之后吃,特别好吃。
十五刚过,广州也渐渐从过年的气氛中过滤出来了,在王昊的带领下,我们逛了好几个有特色的村子,说有特色,是因为每个村的习俗不一样,他带我们去一些还有节目的村子,让我们看了舞狮、请神啊各种活动,所以我们觉得有特色。
话说这些日子,大街小巷的孤魂野鬼都会选择躲避离开,尤其是请神下天的日子,整个广东简直没看到两个鬼。
我们玩了一阵,有天傍晚回家的时候,却见到楼下有个人,那人穿着白衬衫,白色的西装裤,远远望去就跟个鬼似的,吓了我们一跳,走近一看,原来是我那朋友,黎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