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小怪什么?”朱由检有些不悦。
“陛下,昨日一干公侯伯聚在襄城伯家宴饮。
今日京师滋事者更多了,百姓现在走路都小心翼翼,说话都不敢大声。”
朱由检听完,手中的杯子登时就飞出去了。
尼玛,还真敢啊!
大明的皇帝真特么的憋屈!
说起来朱棣朱允炆真的是俩混蛋,朱元璋的藩王制度虽然有缺陷,可保证了皇家有自己的基本盘,即使有乱子,皇帝宝座还是朱家的。
何况,连内部矛盾都摆不平,这皇帝即位了也是废物。
两害相权取其轻,有总比没有强。
看看满清皇帝,说清田就清田,说摊丁入亩就摊丁入亩,说收厘金就能收上来,还不是有一个八旗集团做后盾嘛。
当然副作用也有,从努尔哈赤起,每一次交接班都是凶险无比。
大明倒好,交接班没问题了,却搞得皇帝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这种敏感时刻,都敢公然聚会,扰乱京师,把皇权当成什么了?
“京营清军如何?”
“已经清出两万空额,御史还在继续查占役。”魏忠贤说完,手重重的一挥道:“陛下,是不是...”
琢磨一会,也差不多了,清出2万空额,加上数千战马,算是从勋贵外戚嘴里扣下一块肉,得了实惠就别卖乖了。
“嗯,就到此为止。
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消停点,该安稳的都安稳下来。”
虎头蛇尾?
魏忠贤大失所望!
他小心翼翼的道:“陛下,臣这人唯有忠心,有话就直说了,臣以为这样不妥。”
“哦?说来听听。”
“如此置皇家威严于何处?”魏忠贤道。
见朱由检沉吟不语,又道:“臣以为,清军必须停下,可是,也必须杀一只鸡给猴看看。”
朱由检依旧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不是不想,只是不想是现在。
大明的皇帝,没有基本盘之外,自身的安全都有些问题。
两个被御医治死的就不说了。
英宗北征,莫名其妙就断了粮。
武宗运气好本事大,断粮了居然还能把仗打赢!
因为这个,后世太祖对武宗比较推崇。只是,他终究还是没逃过落水被肺炎死,死前想换个医生都办不到,死时仅三十出头。
熹宗朱由校,才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落水被肺炎死。从这点看,连主子都保护不了,魏忠贤才能也不过如此。
为什么说被?
落水两年才肺炎死,这有些超乎常识。
朱由检很想动手,从光禄寺那一次就很想。
揪住一个顺藤摸瓜,能把大明朝廷掀个底掉!
朱元璋就是这么干的!
问题是,他没有20多个儿子在各地掌握兵权,而朱元璋有。
而这些勋戚,除了有京营之外,还与宫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过了好半响,朱由检方道:“到此为止吧。”
魏忠贤失望之外又有些无奈。
陛下您太看得起咱家了,这事咱家真办不了,几十家勋贵外戚呢!
如果雷霆一击,打掉他们的威风,咱家还能办。
现在这个样子,铁定不会买咱家的账啊!
“陛下,臣人微言轻,这事臣可能办不了。”
“你去,行不行回来说。”
“臣遵旨。”
襄城伯大宅。
“厂公大驾光临,本伯迎接来迟。”
“好说,好说。”
两人分宾主坐下,魏忠贤也不废话:“伯爷,有些过了啊。”
“厂公说笑了,本伯做人做事向来小心谨慎的。”
“呵呵!”魏忠贤皮笑肉不笑的道:“些许小事,何必如此?
依咱家的看法,就这么算了吧。
咱家在陛下面前说话还管一点用,如果伯爷没什么说的,咱家就去向陛下求情。”
李守琦略做考虑后,道:“本伯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这郭允厚无视百年惯例,蛊惑陛下...”
魏忠贤打断他的话:“伯爷,莫要节外生枝啊!”
李守琦压低声音:“厂公,本伯也想就此打住,只是...,厂公应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