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吃东西,在这冰冷的行刑台上跪了半天,加上极度悲伤的心情,顾也在那飞驰的马背上几乎要昏死过去,凭借最后的意志硬撑到视线中模糊出现了一个站在路边的大胖和尚,那和尚侧立着站在路旁,右手牵一匹白马,左手扛了一把巨剑在肩上。料想他便是父亲口中的朋友,顾也完完全全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顾也已是躺在一个小旅馆的床上,那胖和尚正在旁边的桌子旁大口吃肉。
“快,我要回头,我要救父王。”顾也猛地坐起,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救,凭你这身板连门口的小二都打不过,你拿什么救。再说现在已经离那京城一百多里的岳州了。”那胖和尚连头也不回,自顾自吃着。
“可是父王他…..”
“别再一口一个父王,你已经不再是这大顺的小吴王了,放心,顾怀他没死,据说秦王出面保了顾怀一命。”胖和尚说道。
“秦王?怎么保下来的。”顾也艰难地下床,挪到了桌旁。
“这我可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在传秦王出面说留吴王一命,终身软禁于京城,那就是保下来咯。”胖和尚一口肉一口酒,丝毫不顾佛门规矩。
顾也心口发疼,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大师傅,您是父亲的朋友?”
“算是吧,我和顾怀认识也快三十年咯。”
“我只知道您姓吴,请问怎么称呼?”顾也虚弱得问道。
“如来是天上的佛,在下人间活佛,姓吴,你喊我吴如来好了。”那胖和尚答道。
“吴大师。那日父亲在行刑台上跟我说若我有天大的本事,便可保他性命,您可知这天大的本事究竟要有多大?”顾也毕恭毕敬。
吴如来夹了一口菜,胡乱咽下,说道:“你小子倒也听顾怀的鬼话,他只是骗你走罢了,你本事再大,能大得过皇帝?”
“啊?”顾也眼泪几乎要涌出来,便再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吴如来大喝一口酒,继续说道:“复你吴王府门第倒是不太现实,不过救你父亲出京城远走高飞嘛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吴大师,您赶紧说说看,怎么个救法。”顾也急忙问道,他只求保父亲一命,门第不门第,王爷不王爷的于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救顾怀和皇帝敢留着顾怀的命,关键都在一个人。”吴如来终于放下了筷子。
“陈云溟?”顾也试探性地回答,直觉让他如此回答。对于陈云溟,自记事起,顾也就知道他是跟在皇帝身边的绝世高手,但他究竟有多厉害,顾也不知道。
“算你小子还有点聪明。”吴如来笑道:“皇帝敢留你爹在京城,就是料定天下无人能从陈云溟八道司的监管下救出你爹。同样,我们想救出你爹,关键就是要在陈云溟和他的八道司的围追堵截下带着你爹成功脱身。”
“吴大师,你有办法吗?”顾也问道。
“我?所以我说你爹就没打算活了,从陈云溟手底下救人,你召齐四大剑圣中的三个可能还有点希望。或者你练成一方剑圣再找俩人帮你也行。不然的话,痴人说梦。”
“剑圣?”顾也听说过江湖有四大剑圣,具体是谁,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却从来没了解过。
“….”吴如来放下筷子,看向顾也,笑着说道:“你爹跟我说你从小只喜欢音律琴棋,对武艺剑术却是一窍不通,今日所见果然不假,堂堂小吴王,竟然连大顺的剑圣都未听说过。”
顾也听他如此嘲笑,自觉羞愧,只能沉默不语。
吴如来顿了顿,又说道:“你可知那陈云溟手下八道司中又单设了一个飞鸟司?那飞鸟司中人人轻功了得一日千里,武艺不精便专做情报工作,也许此刻我们的房顶就趴着他飞鸟司的探子。自太祖朝起,我大顺男儿凡习武必习剑术,皆因这剑术乃武功之本,剑法高低,江湖上时有切磋,这飞鸟司便把天下剑客按武功高低排了序,便有了东西南北四大剑圣,以及七大名剑,这位次不固定,凡是你大庭广众之下输了,哪怕你是剑圣,对方是初出茅庐的剑客,那你的座次便成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