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剑圣,七大名剑?”顾也羞愧自己从前只跟顾霜学过剑法皮毛,对于江湖之事却是一窍不通。
“嗯?四大剑圣乃是北剑圣,冰剑白凉;南剑圣,那楚王的好友,夏夜寒;西剑圣,西域第一人百里苍烟,以及,嘿嘿,你面前的这位,在下,东剑圣,剑佛吴如来。”吴如来得意笑道。
“啊?您也是剑圣?”顾也瞪大了眼睛,想不到面前这位贪婪吃喝的胖和尚也是天下四大剑圣之一。说完才注意到板凳上所放巨剑确实与众不同,那剑看上去又厚又重,不像寻常剑般锋利,再细看,却又觉得确实有一股说不出的剑气萦绕剑身。
“怎么?老和尚我没有天大的本事,顾怀放心把他的宝贝儿子托付给我?”吴如来笑道,顾也却听他提到父亲的名字,不由得又暗自神伤。
吴如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又多嘴了,慌忙岔开了话题“七大名剑的位置倒不如我们四剑圣这样稳固,如今的七人应该是烟花剑秋夜白,便是那夏夜寒的师弟;五兽剑朱玉濠,也是小秦王郑虎行的师傅;此二人乃七剑中最强的二位,接下来便是齐王的座上宾,云中剑戴季;武当掌门,清源道长;五岳剑派掌门,程鼎一;神秘莫测永远随身带壶桃花酒的桃花剑仙,不安道长;以及南大湖的船夫,内功奇绝化水为剑的陈汐。这七位便是如今的七大名剑。”
“四大剑圣,七大名剑,这十一人便是当世最强的绝顶高手吗?”顾也问道。
“你说是也是,不是也不是。”吴如来顿了一下,又说道:“这飞鸟司终究统计不尽所有的剑客,江湖之大,人外有人,可能有的绝顶高手终其一生也未在大众眼前施展过身手,还有这飞鸟司只排江湖的座次,他官家的剑却一字不提,比如八道司的八位司长,皆是绝世高手,他们的师傅,冥王剑陈云溟更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实力定远在我之上。”吴如来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顾也一筹莫展,他自知自己如今只会点最为粗浅三脚猫的功夫,真正的武学内功一窍不通,这天下之大,榜上有名之人已经似乎都是自己无法超越的高手,更何况那天下第一陈云溟誓死效忠皇帝,自己又有多大的本事能保住父亲的命呢。转念一想,突然明白父亲本来就是抱着一命换一命的决心,或许从未指望过自己能名震一方去跟皇帝谈判救他的命,至于在京城能活多久,父亲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明白这些,顾也顿时泪如泉涌,哪里又能听得进吴如来的话。
那吴如来是粗人却不是笨人,自察觉到了顾也的异常,了然他在想什么,便提高了嗓音说道:“你是觉得自己太过渺小救不了你爹了,是也不是?”
顾也点了点头。
“哭有什么用,你可知你父亲要我带你去何处?”吴如来问道。
顾也猛然想起父亲所说,吴如来会带他去该去的地方,慌忙问道:“大师请讲。”
“顾怀要我带你去南大湖,去找他的师傅一剑大师教你武功。”吴如来回道。
“南大湖?一剑大师?”顾也从未听父亲提起这个地方和他的师傅过。
“没错。这大顺的最南边是楚王的地盘,再过去就到南岷国了,而在楚国的东边有一无边无际的大湖,神秘莫测,过了那湖有一山谷,便是一剑谷,一剑大师是那里的主人。我跟你所说的七大名剑之一的陈汐,便是那南大湖上唯一的摆渡人,凡进一剑谷者,只能坐他的船。”
“七大名剑之一,只是那里的摆渡人?”顾也惊道。
“不错,一剑谷武功究竟有多高,世上少有人知道,关于一剑大师的传说,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几十年来他远离尘世,楚王管不了他,朝廷也由得他去。十五六年前当时七大名剑之一毒剑头陀想要硬闯向一剑大师挑战,与那陈汐大战三百回合败下阵来,更为惊人的是那船夫陈汐从头到尾并未用剑,而是以内力凝水为剑,一个船夫有这样的功夫从此便无人再敢上门挑衅。”吴如来慢慢说道。
顾也听罢为之一震,心想如若小小船夫已有七大名剑的实力,自己如果能得到那剑谷主人的亲手指点,恐怕也能在武功上突飞猛进,心里顿时充满了希望。又想到,自己现在基础全无,而往大顺最南,少说要行两个多月。这吴如来是父亲的朋友,又贵为东剑圣,想必剑法也一定卓绝,何不先向他学点基础招式。当即跪倒:“吴大师,您也是剑圣,小侄对剑法完全不通,可不可请你在往南大湖的这一路上多加指点,我先拜您为师。”说罢就要磕头。
“折煞和尚我了。”吴如来连忙扶起顾也,说道:“我与你父亲是多年朋友,你不说我也一定会教你,不过和尚我还俗已久,而我这一身剑术却全仰仗佛家心法内力,你不学心法当无法发挥这剑的威力。可我们佛家的心法全靠日积月累,却无论如何无法速成。这样吧,我先教你佛剑八式,给你打打根基,以免你领悟不了一剑谷的绝学。”
顾也喜极而泣,连忙拜到,喊了一声:“师傅。”
吴如来赶忙上前扶他起来,顾也又问道:“师傅,你说我爹是那一剑大师的徒弟,那我爹的本事如何呢?”顾也从父王改口,很不自然,心中希望父亲也有一方剑圣的实力,那么理应外和,只需再找一位剑圣相助,就有机会救他出来。
“顾怀学得是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本事,个人武功而论,不低,但恐怕也敌不过七大名剑。”吴如来缓缓说道。
自得知一剑谷一船夫也有匹敌七剑的实力,顾也便对自己充满了希望,胃口也好起来,每日白天跟着吴如来一路向南疾行,夜里便找个不起眼小旅店投宿,再跟着吴如来学他的佛剑八式。
顾也救父心切,一招一式学得无比认真,每晚入睡前都要在脑子里反复琢磨出招,又加上他天赋竟是出奇的高,吴如来年轻时掌握了一年有余才熟练的佛剑八式顾也竟然一天一个样,进步无比神速。
只是顾也亦想起鹿鸣那丫头,那日狱中分别时是他求了郑虎行点了她的穴位,两人都未来得及好好道个别,不知她现在是否安好。顾也救父心切,对这心上人只敢偶尔想起不敢过多留念。他转念又想到,自己已经是布衣身份,而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再去寻她拖累她呢,只盼她忘了那日在宫中两人定下的婚约,过个一年半载能够完完全全地忘掉自己,去寻一户好人家嫁了,这相思的苦都由自己一人受着,便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