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法坚持输完针水怎么办?”洪文明问。
“如果不能坚持只能是废掉了。”
“活该自己找罪受,喝酒烂醉时候咋不想到今日?”洪文山在病房门口埋怨。
洪文明看着父亲难受的样子一脸无奈,在病房这一晚,他父亲无法躺着,不管是平躺还是斜躺都感觉快要断气。只能下床坐在床边,把防坠床的栏杆升起,再把被子和枕头叠好,就这样趴着打盹几分钟又醒来,全身难受想起身都困难,不想喝水不想吃东西。
“这是什么药,超级难受。感觉要扛不住了,要死的感觉。”值班医生进来病房,洪伯伯忍不住要问。
化疗药物,属于细胞毒性药物,会造成白细胞下降,副作用很明显,面对癌细胞,这招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天快亮,洪伯伯才感觉好一些,能起身去病房外的卫生间。
每天过来打化疗的病人,如果是本地人,都会回家去睡,除非反应强烈,比如初次打化疗的洪伯伯,担心产生突发情况家属无法护理只能住在病房里。
有了空床,洪文明和洪文山可以睡在病房里面,免了开房钱。一夜睡到天亮,就算心疼父亲,真的无法做什么为他减去痛苦。洪文明早早起来去食堂,买来稀粥和鲜奶、香蕉。
卫生间里用冷水洗脸,洪文明满腹感慨。你养我小我养你老,估计等不到父亲老去,父子一场,没尽几次孝心,老天安排了这样的机会,用心伺候吧。
第三天,不知道父亲能否坚持到什么程度?八点半,病人陆续到达病房,大家互不相识,神情坦然,面部难有血色。活着真好,洪文明暗自打算戒烟。
化疗为续命,以毒攻毒,饮鸩止渴,我常常想用什么词来形容化疗,按流程做治疗方案,病人太多,无能去体会患者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