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军礼躺在冰冷的地上，被众人围住，呼吸甚是困难。

“爷爷，你怎么了，快醒醒。”顾流苏半跪在地上，神色慌张，这状况着实惊着了她。

史磊怎么说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立刻镇定了神志。

他在洛之凡那见过这样的病人，所以第一时间……

他就打给了洛之凡。

毕竟，这是他特情处医术最好的特工了。

“有事？”洛之凡粘着血的手极不情愿的摸起了处长的紧急致电。

“救人，和我们在美国街头见到的症状一样。”史磊单刀直入。

“谁？年龄？在军政医院就诊过吗？”洛之凡也管不了手上的血了，直接就把手机捂到了脸上。

“顾军礼。”

“……那顾流苏在吗？”

“我在。”顾流苏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扶住他的后颈，使劲按压左心室，驱赶人群，保持空气流通。和我教你的一样。”开了免提的手机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洛之凡的声音永远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不知为何，顾流苏原本躁郁的心就这么平静了下来。至少，她信赖他的声音一如她信赖他的医术。

“拜托，醒过来。拜托。”顾流苏一下一下的按压着，每一次都是在和死神抗争。

难以想象，洛之凡每天都在做这样的事。

三十秒，四十秒，五十秒，一分钟，两分钟……

渐渐的，她的手指开始麻木，她的注意力开始溃散，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用力，继续。一二三。”但总有一道声音能钻入她的耳朵。

就像一双素手，握着她的指尖。掌控着手里的心脏。

扑通，像一声巨响，响彻在她寂静的世界里。

“有呼吸了。”史磊的惊叫声传来，洛之凡提着的心终究是放下了。

粘着血的手套顺着手机一起滑进了洗手池。洁癖症爆发的洛之凡使劲擦洗了擦布满鲜血的脸颊。

“保持呼吸通畅之后，不要移动病人。等着我。”洛之凡松了口气，对着电话那头的说道。

“好，我等着你。”顾流苏瘫坐在地板上，任由众人淹没视线。

“苏苏。”顾流沅抱着晕倒在地的顾流苏，轻轻唤道。

这就像一场并肩的战争，索性，她的战友还是很给力的。

“洛之凡。”

“洛医生。”

“洛先生。”

“洛……”

顾流苏穿着素色的病号服，在洛之凡屁股后头足足转了一上午。

“谢谢，你已经说过了，对不起，你也说过了，所以说，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洛之凡忍无可忍的回应。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你可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顾流苏微微一笑，长发落落大方的垂在胸前，未施粉黛的脸袋依旧是白皙如玉。

她爹妈真是给了她个好皮囊。

“如果，你要说的是你爷爷寿辰的事，我是不会去的。”洛之凡提前打好了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