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重门手上招式立变,只见他双手合十,慢慢指尖朝外,突然双手分开,一道雄浑真力汹涌而出,同时他双手变换无定,幻化为无数手影往铁衣佛、宁道长而去。此招一出,带着无穷肃杀之气,顿时阁内阴风怒号,变得阴暗起来,众人只觉如置身阿鼻地狱一般,不禁心胆俱裂、胆战心惊,林仙姝、薛高士手紧紧握在一处,手心全是冷汗。
铁衣佛嘴中轻道“罪过、罪过”,右手自然直立身前,左手拇指、食指握为圆形,其余三指微曲而立,口诵佛号“南无妙色身如来”,往前轻轻推去。宁道长如坐定一般,眼睛微闭,拂尘左甩一下、右甩一下,逐渐越甩越快,竟甩出无数道罡气往手影迎去。蒋重门雄浑真气与铁衣佛推来真气首先相撞,铁衣佛只觉对方所来真气如大河奔流、汹涌不息,自己实难阻挡,唯有守住灵台一点清明,谨守身形不失,任尔波涛汹涌,我自随波逐流。宁道长拂尘所发罡气则与蒋重门真气激烈撞击,发出阵阵雷鸣之音,旁观众人被罡气逼得连连后退,尽皆大惊失色,宁道长拂尘越挥越慢,犹如拂尘被绳索缚住一般,需要耗费巨力才能挥动。转瞬间,蒋重门雄浑真气已尽,铁衣佛顿觉身前一轻,自己双手陡生无尽变化,朝蒋重门手影迎去。宁道长却觉愈发吃力,手中拂尘如被铁链锁住,他猛提真气,全身真气贯于右手,拂尘寸断,化为无数尘丝往蒋重门攻来手影飞去。
阁内顿时变得十分灰暗,无数暗影交织于一处,先是蒋重门手影与铁衣佛手印交击,发出金铁撞击声音,只一刹那铁衣佛手印消失殆尽,连退数步,盘膝坐倒在地,口税阿弥托佛”。接着宁道长拂尘尘丝变得笔直,如万千钢针朝蒋重门手影激射而去,蒋重门口呼“灭碎”,手影凝聚成一个铁拳往尘丝撞去,只听叮叮叮叮无数声碎响,犹如无数根铁钉撞在铁板上一般,尘丝被铁拳击得四处飞散,也有些许从铁拳中穿过,往蒋重门身上射来,转眼间铁拳已将尘丝击溃,径往宁道长而去,宁道长口税福生无上尊”,就把手中已没有尘丝的拂尘往空中一掷,往铁拳而去,只听砰的一声响,铁拳碎为无形,拂尘倒飞回来,宁道长右手一伸,已将拂尘拿在手中,可是他却浑身剧震,口鼻喷出血来,再看手中拂尘,已是歪歪扭扭,些许地方已经破裂开来。
众人大惊,难道蒋重门真个下无敌,集铁衣佛、宁道长当世两大高手仍不是他的对手?
“秦广王武学、智慧下无敌,今日得见大开眼界,道服了。”宁道长看了手中拂尘一眼,轻轻道。
“道长何须太谦,蒋某所受之伤绝不比二位轻,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和人动手了,唉!”蒋重门苦笑道。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蒋重门受了重伤,卢振西、江起云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杀意。林仙姝和薛高士心情极是复杂,让他俩现在对蒋重门动手,且不蒋重门刚才手下留情,便是蒋重门现下受伤,让他们趁人之危便很难做到。
“阿弥托佛,贫僧与道长以二敌一,心中已有怯战之意,已是未战先败,现在又各负重伤,今乃是彻底的败了。”铁衣佛低头轻道,他已承认自己和宁道长败于蒋重门手下。
“大师何出此言,咱们有言在先,此间非是江湖比武,何来胜败之?况且蒋某此时身负重伤,尚未言败,何况二位?”蒋重门道。
“唉!现在贫道才知为何江湖中不论一派之主、有名宗师还是年轻后进乃至外族好手,人人以结识秦广王为荣,秦广王胸襟、气度远超常人,若非你我立场有别,贫道定引为至交,常去叨扰秦广王。”宁道长拊掌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