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不想要二殿下高烧治愈么?”她在背后厉声问我。
“自然是想的。”我说着,却头也不回,“然而,莫说是你其实并不想他病愈,就算是你让他病愈了,他也不会高兴。”
他说过的,万万不能让她们两个称心如意。
我也是这样想的。
回了宫殿,按照规矩换了衣物,今日是极隐秘的出宫,只今日早上才派人出去许府禀报,死死地卡住了规矩的底线,也不曾留给他们多少准备时间。我原本只带了睡莲一人,然而她谨慎的反复确认,以及劝说,终于又多带了一个凛。凛非常安静,几乎毫无声息的跟在我的身后,也让我并不介意多带上她一个。
到了许家,还未报上身份,那旁便恭敬的开门迎客了。
许家家长恭敬站在一旁,待到我从车上下来站稳才上前来行礼,“殿下大病初愈便拨冗莅临,实在是蓬荜生辉。”接着亲自殷勤在前为我引路。
我向来经不得劳累,便只略微敷衍了几句话,发现许家家长对我恭敬有加,敷衍也同样到位,便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想来许尚书也是知道我究竟为何而来,若紫可是睡了?若是睡了,我便和许尚书你在这里多闲逛一会,聊聊朝堂之上的事情,候她起来再说。”
言下之意就是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见她罢了。
我素来就出了名的任性肆意,在父亲那里又极为受宠,眼下又是为了紫琉与若紫之事前来,许尚书不敢造次,便忙道,“内侄最近这几日精神略微有些不佳,但殿下前来是早早的就通报过的,一直都在房内候着,若不是精神不佳,还准备出来随侍。”
我见他乖觉,便只是笑道,“我素来知道她是个好的,”随后用帕子稍微摁了摁眼,颤声道,“只是。。。。。。怎么就。。。。。。”随即便掩口不言。
许尚书马上道,“怎好让殿下费心?到底是那孩子自己糊涂,”一副沉痛模样,“虽说二殿下年少,可若不是她心思不当又怎么会。。。。。。”
我忙道,“现下她身子不好,又怎么好叫她来看我?我与尚书说话间便可以去见她。”
瞧瞧,许家这段数和白蝶舞差的可有点大。
我父亲向来不喜欢男女关系混乱,他这辈子只有两个皇后,还是一个接一个,从来没有重叠的,与其他国家国君帝王什么的,可是绝对的不一样。
所以对于紫琉这种毁了人家未出嫁女儿清白又不愿意娶她的,是绝对的愤怒有加。所以许家越是温和沉闷,我父亲心里便越是自责难过,何况许家虽然温和沉闷,却也一直不肯松口,只顾着和我父亲哭哭啼啼。使用识礼的大家之术,哀兵必胜的调调却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虽然不如白蝶舞吃相难看,但也较明确的表述出了自己的意图。
这样来看,我父亲是必须要给他们一个好的结果才是好的。
他们也是如此相信着的。
我被众人迎着,到了若紫居处,我扫视那间院子,见大小适中,收拾的也不算太过朴素。她苍白着一张脸迎了出来,道,“殿下来看我,而我却连出门迎接都做不到。。。实在是失礼了。”我忙上前扶住她,不让她行礼,我说,“我是特意来看你的,怎么好让你操劳?”
她面上的泪珠便滚了下来,砸在我的手上。“殿下。。。。。。”
我扫了一眼许尚书,他便识趣的招呼众人退下,只留下若紫的侍女随侍,直说我们多日不见,有些体己话要说。
我见自己目的达到,只是握住若紫的手不说话,睡莲忙招呼我二人坐到榻上说话,随后三人多多少少都落了泪,凛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仿佛自己不过是一件装饰品。
若紫垂泪半响,终于开口道,“殿下当日的劝说,我竟是现下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