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事臣先继续查,不过...”司空季顿了顿。
“不过什么?”
“不过臣倒是听着说,太后又给皇上找了个贵人来?”司空季笑道。
“太后...也却有此事...说是秦风的女儿。”慕予无奈地摇头。
“都察院御史的女儿?就是那个秦淮?”司空季有些迟疑。
“不错。”慕予答道。
“秦淮......”司空季喃喃道。
“怎么?”慕予瞧了他一眼。
“没...没什么...那臣先告退。”司空季后退几步。
“嗯。”慕予颔首。
司空季出了殿,才有些失神:“秦淮...秦淮...”他不住地呢喃。
“秦淮?是大人从前钟情的那个女子?”虞戬不知从何处出现,立在司空季身侧。
“我从未钟情过她。”司空季轻声道。
“那大人为何对她念念不忘?”虞戬疑惑不解。
“我只是对她有愧。”司空季的声音有些疲惫:“她救过我的命。”
“在下跟了大人这么久,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儿。”虞戬笑着。
“你不知道。”司空季也不再多言。
“她要进宫了?”虞戬试探着问道。
“嗯。”司空季垂头。
“大人究竟是在想什么啊?”虞戬似笑非笑:“既然不是钟情于她,又何必如此感伤?”
“她跟阿琯长得像。”司空季简单地吐了几个字。
“所以你......?”虞戬不知他所为何意。
“我真怕自己对阿琯的情谊,与她沾上一点点关系。”司空季脑海里还是阿琯俏丽的身影,却有些模糊不清了。
“大人,事已至此,顺其自然。”虞戬向来不会安慰人,只能硬生生地说这么些字眼。
“我知道,走吧。”司空季像是叹了一声。
玲珑阁内,庄妃才沐浴了,阿琯跟在她身前,大气也不敢出。
“你是说,皇上有意立你为贵人?”庄妃有些五味杂陈。
“是...”阿琯的声音很小。
“那正好,正好明日宫里有个贵人来,喜上添喜也是好的。”庄妃淡淡地呵气:“你下去吧。”
“是。”阿琯福身告退,回到屋里,细细地想着庄妃的话,原是明日还有一位贵人吗?她倒了盏茶,手却止不住有些颤,她怎么险些忘了,慕予宫里的女人只会愈来愈多,而她,生下腹中的孩子便什么都不是了。
阿琯打开窗,窗外夜色正浓,她有些闷,直想出去走走,却又挪不动半步。
她能不能保住孩子尚且还是未可知晓,她虽是什么也不求,可许玥的仇她不得不报,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举步维艰。适才看庄妃的神色,便知庄妃不是诚心想她得宠,而是把她看作一枚棋子,还是枚永远归顺于她的棋子,而她一旦成了主子,庄妃难免心存芥蒂,若是不得宠便罢了,一旦攀高了,庄妃很有可能对她动杀念,阿琯微微叹气,看这样子,日后不仅是要防着宁嫔和皇后,对庄妃也该有些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