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不错。”君谨道:“可我看这府中的仆人个个都很精干,怎么会出现临时找人做工的情况呢?”
菱草怒道:“因为柴房的阿大突然病啦,他说他认得一个收夜香的老爷子,年纪挺大的,也没有儿女,怪可怜的,就说在他病的这段时间让这老爷子来替他做工,包食宿就好了。老爷可能就当是做善事,便同意了。谁能想这贼子竟然心怀不轨呢!”
君谨叹道:“这可真是好心没好报啊。还好夫人最后安然无恙,也算是上天保佑。”
菱草抚着饱满的胸口叹道:“是呀是呀,夫人是个好人,老天爷怎么会不保佑夫人这样的活菩萨呢!”
君谨拊掌笑道:“不错,夫人这样的好人,老天爷一定会让她快些醒来的。”
想着至今昏迷不醒的夫人,菱草不禁叹了口气,道:“唉,承你吉言。夫人自从那天回来后就没有醒过,她再不醒,身体怕是熬不住啊。”
说着说着,他们已走到了大门口。菱草在门口略一行礼,转身回去了。
裴安与君谨继续往外走,当裴安自觉他们已经走到柳家仆役听不到他们说话的位置后,夸张地伸了一个懒腰,大声叹道:“啊!终于看不见那家伙了!”
君谨按住差点要跳起来的裴安,无奈道:“你要放肆也走远些再放肆啊。”
裴安反手抱住君谨,娇声道:“我看他那张僵硬的死人脸就难受!”
君谨对裴安向来是没有法子的,只得长叹一声,问道:“你既然如此难受,那要不要去李白居吃醉鱼?”
裴安松了手,开心得转了个圈跑了出去,笑道:“当然要去了!我如此难受,吃一条还不够呢!而且我还想请那菱草也吃一吃这醉鱼。”
君谨颔首,道:“她确实告诉了我们很多事情,理应是要谢一谢的。只可惜……”
裴安撇撇嘴,道:“只可惜她不是自由身,我们带她去吃柳清虚那死人脸也不一定同意。我们下次来给她带一朵珠花吧。我都想好了,就送她玲琅阁的那朵,戴着又不打眼,简直是老天爷借我的手送给她的!”
君谨插不上嘴,只能安安静静地听着。
但突然,裴安话锋一转,抱怨道:“可是,叔叔。”
君谨疑惑道:“嗯?”
裴安矫揉造作地叹了口气,道:“可是,我感觉菱草有些怕我啊。这可是第一次有姑娘怕我而喜欢你呢。”
君谨拍了拍裴安的脑袋,无奈道:“是你太放浪,吓着人家了。”
裴安得理不饶人,嘟着嘴道:“那我管不着,你得赔我!”
君谨十分了解裴安,笑问道:“赔你两条醉鱼可好?”
裴安故作犹豫状,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君谨,道:“唔……是不是少了些呀?”
这时候君谨的态度才强硬了一些,道:“不能再多了。喝酒伤身。你若是再馋,我倒是可以讨要一些柳清虚府上的雀舌茶给你。这可是天山才出产的茶叶,你寻常还看不到呢。”
“哼,”裴安撇撇嘴,见好就收,又换了一个话题,“那,你怎么看今天的事情?”
君谨略一沉吟,道:“那老汉我认得。二十年前,是我亲手杀了他。”
裴安惊讶道:“什么!死人竟然复生了!”
君谨淡淡道:“可能他根本就没有死。不过,他虽然没有死,但是容貌却变了不少。若不是他的招式十分独特,他又没有师门或传人,我也不能肯定那老汉就是他。”
裴安想了想,道:“这老汉会不会是杀人凶手,来这里是要杀柳夫人灭口?”
君谨不说话,让裴安自己推测,思考。
不一会儿,裴安摇摇头,道:“可是这老汉武功极高,如果是他杀了乐正,尸体就不会是那样了。他可能只是真正凶手用来杀人灭口的一粒棋子。这样看来的话,柳夫人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让凶手不得不杀她灭口。”
君谨这才开口道:“你能这样想,很好。”
“唔……”裴安又道,“那么,我们找个时间再去乐府一趟吧,应当会有新的发现的。”
君谨点了点头,道:“你想得比过去要周到了。”
裴安闻言笑了,运起轻功往远处跑,遥遥道:“我等等若是能吃上个四盘醉鱼,想必还能想得更周到些。”
君谨摇了摇头,加快脚步追了上去,生怕裴安说到不做到,点上四盘醉鱼。
突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提起轻功把跑在前面的裴安按住,问道:“你说的那个神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