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衣抬头看他,沉默着,又掀开帘角朝后望去,徐守彤正也看过来,林暮衣弯着嘴角笑笑,将帘角放下,徐守彤心里打鼓,这夫妻俩谁看她都不是好事,准是又算计怎么让她卖命了,抬手蹭了蹭鼻子,那梁一叶也将头伸了出来,温声道“肆姑娘,这路也不近,我一个人无聊得紧,肆姑娘可否陪我说说话”
徐守彤望了眼马车内梁一叶的贴身丫鬟,将马骑得挨近一些,微微俯身“但凭吩咐”
“肆姑娘是哪里人啊”
“我也不甚清楚,自小就跟着义父义兄走南闯北的,他们没人和我讲过这个”身世这种细节商梧一早就给她编排好了,甚至还真找到了那么一行人让她顶替。
“那他们人呢?”
“途径黄河一带发了大水,只我命大,活了下来”
“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她心善,问了这让人伤心的话自是满心愧疚难当。
徐守彤浅浅一笑“生死是常事,没什么可伤心的”
“肆姑娘是来王府以后在改的名吗?总觉得哪家哪户也不能用个肆给人起名呀”那丫鬟倒是没想那么多,凑上来问着。
“义父姓杨,我排行第四叫杨岚,后来王爷给我改了名,就叫贰肆了”
丫鬟听得连连点头“可肆字着实难听了一些,对吧小姐”
梁一叶笑着摇了摇头“心若清明着者自是什么都用不着避讳的”
这话倒不对,徐守彤对肆还是挺避讳的,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愿意叫这个名字,可事不由人,她也无力更改。
“已经能看到寺庙了,就快到了”
闻言,梁一叶干脆将帘角卷了起来,伸头出去看,果真看到些塔尖,越来越近,眨眼就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