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飘扬,寒风瑟瑟。似乎这商扈的冬天从来都是这样的寒冷,寒冷得让人瑟瑟发抖,寒冷得冷入骨髓。
萧御粟冷笑的看着桌上剩下来的最后俩杯毒酒,然后坐回桌前,食指在桌沿便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
这个房间内所有人都在看着萧御辰,他们脸上露着得意的笑容。
这时郑林熙的神智已经回复了一半。她醒来时还以为自己正在做梦,但是很快这周遭的人、事、物真实得有些虚假与梦幻。因为她看到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萧御辰。
“御辰……”郑林熙低声唤道。
这声近乎亲昵的呼唤让坐在席上的萧御粟不禁大笑起来。
“想不到三弟竟然喜欢这样一个还没长全的丑八怪呢?这口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吧!”
袁不良给萧御粟倒了一杯茶,“王爷非比常人,自然喜好也与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三弟,不如这样。本宫明日向父皇请旨,将她赐与你做郡王妃可好?”萧御粟轻啄了一口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仿佛他已经看到萧御辰娶这丑女的场景了!不过他看他一直一动不动,连一句话也没有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郑林熙。
他恨,自己一时好心救下的人竟然是一道催命符。他也恨,这世界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公?……
郑林熙看着他的眼睛,它不明白为何要用仇恨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旁的彭松在萧御粟的示意下,将盘子端到萧御辰的面前,“王爷,该你了?”
突然萧御辰回头对太子说:“皇兄,好歹我也是当朝郡王。你今日毒杀于我,就不怕父皇怪罪于你?”
“毒杀!谁看到了?”周围的人哈哈大笑得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说道,“属下等没有看见。”
郑林熙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才自己大半条命已经踏入鬼门关了,可是所受的痛苦还记忆犹新。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不痛了。
似乎腿有些麻木了,于是挪了挪。用手捏了捏,就在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烫得面目全非。红色的血肉暴露在空气里,瞬间踏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挣扎着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笑的铜镜,一看,顿时,吓得她将镜子扔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为什么我还不死,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让我活着?
恐惧,绝望,悲伤一一晃过她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声嘶力竭,悲悲戚戚……
萧御辰一个跨步跑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咆哮道,“你哭,你还好意思哭?你看看你都把我害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不去死?”说完一把将她推到地上。
郑林熙一个没有站稳,便狠狠的跌倒下去。原本露出血肉的双手此时已经流出了血,滴在地上。可是她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有意思,没有想到三弟竟然也会发火。我还以为你被人欺负了就只知道忍气吞声呢?”萧御粟就喜欢看这样的情景,想死却不能自己做主而痛苦不堪的景象。
忽然在他心里涌出一种念头,一种想要掌握天下人性命的想法。掌握他人的生死,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三弟,时候不早了!你也得做出选择了!不是本宫不念兄弟之情,而是这上天他的安排。当然,如果这个小奴隶愿意代劳于你,那本宫今天也可以放你一马!”
方才他只顾怎样玩刺激,还忘记不久之后火龙国的使臣就要来东圣了。可是这萧御辰却是火龙国长公主的儿子……如果今天就这样死了,恐怕不好交代了!
郑林熙哭了一会儿,忽然安静下来。她心里想着自己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如果上天真的不让她活,那么她也不会勉强活下去。
反正现在自己也毁容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已经没有理由在苟活于人世了!。
站起来,拖着近乎麻木的身体,一瘸一瘸的靠近。然后将桌上的俩杯酒端起来,又走到萧御辰身边。
这一来一去,不过数十步的距离,但是于她却好像有天与地那么遥远。
彭松一直跟着,他怕郑林熙会将毒酒扔掉。但是他也没有阻止她拿酒杯。